這世上的大多數煩惱,不過都是庸人自擾。
或許你會因為一時的迷茫而不知所措,或許你會因為長久的心結而難以前行。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比豁然開朗更珍貴的東西呢?
此時的秦以風,終於如釋重負,放鬆地攤開雙臂躺在床上,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盛夏清涼的夜晚,秦以風自離開越州以來,第一次這樣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是怎麼的,邵玉軒他們來探病之後的第二天,仿佛全京城都知道莫之初受了傷似的,上門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
京中但凡有些權勢的官員,都帶著自家年歲尚小的孩子,來到將軍府,說是來探望莫之初。
好在莫昌建向來知道莫之初的脾氣,那些連莫之初的麵都沒見過的,莫昌建都直接好言回絕了。
莫之初在合歡苑過著自己的舒心小日子,自然不知道原來府上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天下午,莫之初午睡醒來,拂冬便來報說,秦以風在外麵等著。
莫之初在拂冬的攙扶下蹦到門口的時候,隻見瘦弱的少年,靜靜站在院子裏,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溫潤如玉。
他和昨天一樣,上來攙扶莫之初,隻是莫之初明顯感覺出,他有些不一樣了。
或許是嘴角上揚的弧度,或許是他已然鬆開的眉頭。
兩人在石桌旁坐下,秦以風笑著問道:“昨日初兒說,自見我第一麵就知道我的身份?”
莫之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初兒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嗎?”
莫之初沉默了。
這要她怎麼說?說她重生了,說她還有上一世的記憶,因為他們上一世就是朋友?
這話說出來,大概對方也隻會覺得是天方夜譚吧。
秦以風見莫之初沉默,理解地說道:“初兒不想說便不說了,何時想說了,再告訴我就是。”
莫之初聽了,如釋重負般地點點頭。
之後兩人稀鬆平常地聊聊天,不久,秦以風便回去了。
秦以風走後,莫之初就支著下巴,坐在石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拂冬走過去,“小姐似乎對秦公子格外上心呢。”
“是啊。難道你沒發現,小姐我對你也很上心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小姐對我是像家人一樣,但是對秦公子和對我不一樣。小姐似乎對秦公子格外小心。昨日小姐在那兒給秦公子說書的時候,我可都看見了呢。”
“哦,看見什麼了?”莫之初隨口問著。
“小姐看著好像沒心沒肺的,實際上是因為看到秦公子皺著眉頭,才想逗他笑的吧?”
“就你眼尖!你才沒心沒肺呢!”莫之初沒好氣地說道。
是啊,她也覺得自己有時候是下意識地關心秦以風,就好像秦以風是個瓷娃娃似的,稍一用力就碎了。
當然,這是之前的秦以風給她的感覺。
但是今天她卻明顯感覺到有些什麼不太一樣了。
這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莫之初百思不得其解。
……
翊坤宮。
趙默已經搬出皇宮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時間裏,有無數人到孟如煙麵前打聽,企圖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孟如煙自己也並不完全確定。
趙默走前確實去過她那兒,但是那個孩子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她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