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莫之初頭一回和趙默一同入宮的時候一樣,這一次,二人也是沒經過什麼檢查,便到了禦書房門外。
莫之初遠遠就看見賀來已經在禦書房門外候著他們了。
莫之初有些意外:“賀公公是如何知道我要來的?”
“大小姐當這禦林軍都是擺設呢?自然您一進宮門,便有人來報了。”
莫之初看賀來那一臉笑意,癟癟嘴說道:“我看呀,八成就是您在等著我來呢!”
賀來聽了,捂嘴笑笑說道:“老奴可是盼著您來呢,皇上才是等著您呢!”
“啊?皇伯伯也知道了?”
這句話,莫之初一問出口,就覺得自己一定是餓傻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
“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說著,賀來便將莫之初二人往禦書房帶去。
莫之初雖然覺得奇怪,賀來怎麼一句也不問起她身邊的人是誰,可是眼下的情況也不好問,莫之初便把這點兒違和感給壓下了。
當莫之初走進禦書房的時候,趙寅還在看奏折。
賀來徑直走到承元帝身側,莫之初和趙默便跪地行禮。
趙寅抬眼看看跪在地上的兩個孩子,手裏的奏折卻並不放下。
一個是他的兒子,現在卻在他麵前自稱“草民”,一個是重臣之女,眼下卻偏偏自稱“屬下”。
要是這樣看來,這兩人倒是真有那麼些般配。
再看看這兩人的穿著,一白一黛,倒是會穿!
這還是承元帝頭一回看見莫之初和趙默站在一起的樣子,這尊貴的皇帝也說不出自己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趙寅就這樣看著二人的身影,出神想著,卻可憐了本就餓著的莫之初。
她想著趙寅也該讓他們起來了吧,可就是半天也沒個動靜。
人餓了的時候,總是會比較容易情緒化。
就比如莫之初,一個不高興,也不等承元帝喊“平身”,順勢身子一歪,就坐在了地上。
賀來發誓,這麼多年下來,膽敢在皇帝還沒有說出“免禮”二字之前,就輕舉妄動的,除了莫之初沒有第二個了。
可是,偏偏莫之初就是這麼放肆囂張,承元帝卻也從來不會生氣。
果然,趙寅見莫之初直接坐在地上,當即放下手裏的奏折:“朕讓你動了嗎?!”
隻見莫之初哭著一張小臉:“皇伯伯,我都快餓死啦!您還讓我跪那麼久!”
趙寅倒是沒想到,莫之初和趙默這麼晚入宮,竟還沒有用過晚膳。
“嗯?怎麼?難道你們還沒有用過晚膳嗎?”
莫之初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趙寅當即就吩咐了賀來,讓禦膳房準備晚膳。
就這樣,大昱有史以來,第一個得了聖上恩寵,有幸在禦書房用膳的人,就這樣誕生了。
在等晚膳的過程中,莫之初無意間看到了趙寅龍案上的一方玉璽。莫之初頓時有了一種自己被騙了的感覺。
隻見莫之初抱著雙臂站在龍案前,眼神幽怨地盯著正在批閱奏折的趙寅。
趙寅更換手中奏折時,抬眼就看到了她幽怨的眼神,他不由問道:“你這樣看著朕做什麼?!”
莫之初一臉受傷:“皇伯伯不是說玉璽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