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砰”地一聲悶響,門便倒了下去。
沈語堂的屋子裏都是書,是而門也沒有直接倒在地上,而是歪七扭八地倒在了書上。
莫之初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卻不見沈語堂的身影。
她剛要抬腿進去,門板就被人從下麵推開了。
隻見沈語堂一臉的灰,一邊費力地推開門板,一邊伸手拂去揚塵。
“咳咳……哪有人像你這樣,直接就數三的!”沈語堂不滿地說道。
莫之初毫不客氣地蹲在他麵前,伸手就一巴掌招呼在他腦袋上:“哪有人像你這樣,叫門叫了一盞茶都不開門的!”
沈語堂抱著腦袋大喊:“你幹什麼!打傻了你賠我啊!”
“你腦袋上那麼多灰,我幫你拍灰你看不出來?”
“……”
沈語堂隻好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皺著眉對著倒地的門板和倒了一地的書發愁。
莫之初皺著眉往沈語堂的屋子裏看了看,滿屋子都是書,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偏偏現在門板還倒了,整間屋子就顯得更加擁擠了。
沈語堂從門板底下爬出來,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裝模作樣地開始收拾地上的書,也不說先給莫之初騰個坐的地兒。
莫之初就抱著雙臂,跟個大爺似的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等著沈語堂開口。
所謂話癆,其本質就是,你不跟他說話,時間久了,他自己就憋不住了。
眼下莫之初一言不發,沈語堂便自顧自說了起來:“你來幹什麼?不會是給我爹當說客的吧?別費心思了,反正這次你們誰都攔不住我。”
沈語堂語氣灰溜溜的,一邊還想著要把書給堆起來,聲音小的莫之初都快聽不見了。
莫之初聽著沈語堂的自言自語,突然開口問道:“你見著我跑什麼?”
沈語堂手下一頓:“誰跑了!我還不是以為你要幫著我爹一塊兒揍我,我慌不擇路嘛!”
沈語堂這人,有幾把刷子,莫之初心裏自然也清楚,不然莫之初當年也不回花那麼多心思,讓他來做這個軍師。
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膽子比老鼠還小,實際上要是真下定決心,膽兒可大著呢。
不然小時候他就不會天天被沈宏伯追著打了。
要說沈語堂是怕被沈宏伯揍,打死莫之初都不相信。
“哦?是嗎?既然如此,你現在怎麼不跑了?別說什麼我擋了你的去路,眼下你手邊武器那麼多,你也不用,你以為我會信你?”
說著,莫之初也不管屋子裏有沒有落腳的地方,抬腳踩著那些書就進去了。
沈語堂看著莫之初毫不客氣地一腳踩在了那些書上,有些氣悶。
“誒!你幹什麼呢!別踩我的書啊!”
“沈語堂,注意你的措辭,不是你的書,是我的書!”
“……”
這話確實不錯。沈語堂自被莫之初說服之後,也沒有別的要求,隻讓莫之初沒事幫他搜羅些書來,天南地北,野史雜談,來者不拒。
莫之初倒也是答應地爽快,這些書都是沒事讓人淘回來的,花的都是營裏的銀子,有些甚至是莫之初自己掏錢買的,說是她的書,一點兒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