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初心裏很是複雜,她一邊迫切地希望案件偵破,一邊又祈禱著,錢盛的鞋子千萬不要對上那拓印。
當最後莫之初終於下定了決心,把錢盛的鞋子和拓印合上的那一瞬間,莫之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舒了一口氣之後,莫之初又坐在屋子裏,沉默了起來。
隻有她緊皺的眉頭在說明些什麼。
隻見地上攤著那張拓印下來的紙張,而錢盛的鞋子覆上的時候,拓印下來的腳印,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錢盛的鞋碼,比那血腳印大。
殺害紀年皓的,不是錢盛。
若是想隱瞞自己的腳印,一般會選擇比自己的腳大的鞋子。因為那樣既可以混淆視聽,又不至於讓自己難受。
如果拓印下來的腳印比錢盛的鞋子大,那倒還值得懷疑。
可是那腳印卻比錢盛的腳小,而且還不是小那麼一星半點。
莫之初一邊鬆了一口氣,一邊又皺緊了眉頭。
她心裏千回百轉,暗自思考著。
到底凶手為什麼要殺了紀年皓?
紀年皓死前睜大了雙眼,就說明他看到了什麼令他震驚的事情,那麼,又是什麼事情令他震驚呢?
錢盛到達的時候,凶器已經被人取走了,那就說明打更人發現紀年皓屍體的時候,凶手剛剛離開,甚至根本沒有離開過。如果凶手沒有離開,打更人發現屍體的時候,他又為什麼不殺了打更人殺人滅口呢?
以及為什麼要取走凶器?因為凶器容易暴露身份嗎?
莫之初坐在屋內,有些頭疼地想著。
就在這時,葛青上來敲響了房門。
莫之初這才回過神來,起身開了門,就看見門外站著葛青和另一個飛羽營的崽子。
“出什麼事兒了嗎?”
葛青便解釋道:“總教,早前您不是讓我把紀年皓的死訊放出去了嗎,範林說有些事兒想和您說。”
莫之初眼神一緊,便讓那個名叫範林的飛羽營成員進屋來坐了。
莫之初命葛青把東西送回營裏,才在範林身邊坐下,問道:“你有什麼事兒想說的?”
範林想了想,才有些為難地說道:“總教,其實這些話我是聽紀年皓自言自語的時候說的,所以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明白。”
莫之初點了點頭:“沒事,你且說來。”
範林道:“那日夜裏的時候,我在南巷附近巡邏的時候遇見過一次紀年皓。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和他說話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問他從哪兒來,他說剛剛從東林巷那邊過來。可是我一想,東林巷那邊隻有吏部尚書大人的官邸啊,奇奇怪怪的。但是我也沒多問。後來我就聽到他小聲地說,為什麼那人從將軍府後門出來什麼的,就是這樣。”
莫之初實在沒想到,竟然會突然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而且還牽連上了將軍府。
莫之初急急問道:“將軍府?你確定你沒聽錯?”
範林皺眉想了想,道:“那時他說的很小聲,我聽來確實像是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