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初的話讓趙默一愣,直到他對上莫之初清澈的眼眸,才有些相信方才莫之初真的說了那些話,他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呢。
趙默笑了笑,拒絕道:“沒事的,你好好休息,我來守夜。”
不知道為什麼,莫之初就是有一種趙默眼下在逞強的感覺,她都不給趙默拒絕地機會,起身走上前去,拉住趙默的手腕就走到了草床邊躺下。
莫之初霸道地說道:“聽我的!”
趙默無奈地笑笑,“好,聽初兒的。”
火堆把冰冷的山洞都烤的暖洋洋的,暖到兩個人都不知不覺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莫之初突然感覺到身上傳來一種異樣的束縛感,睜眼一看,才發現趙默這廝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緊緊地抱住了她。
夜半山洞,這孤男寡女的,莫之初就是再開放,眼下也有些害羞了。
她臉蛋紅紅的,抬手用力地拍了一下那個抱著她的人,“趙言卿!你幹什麼呢?!”
趙默沉默了好久,幾乎不能確定耳邊傳來的真的是她的聲音。
莫之初等了好久,才聽到趙默極輕的聲音:“我冷……”
趙默的氣息輕輕地撲在莫之初的耳邊,隻是他氣息裏異乎尋常的熱度,讓莫之初心頭一跳。
莫之初掙紮著把自己的手從趙默懷裏抽了出來,她緊張地探了探趙默額上的溫度,才發現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她一下子就慌了,驚慌失措地喚著他的名字:“趙言卿!你醒醒!別睡!”
趙默卻迷迷糊糊地隻是說著:“冷……”
莫之初隻好連忙把他往火堆旁挪了挪,慌張地搓著他的手,試圖讓他覺得溫暖一些。
“初兒……初兒……”
趙默那細微地讓人心疼的聲音,頓時戳中了莫之初心裏的柔軟:“我在,我在。”
她皺緊了眉頭,一邊想著怎麼樣讓趙默清醒一些,一邊試圖溫暖他。她把熱氣哈進了他的手裏,又搓著他的手,想讓他不再覺得那麼冷。
“言卿,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別睡,跟我聊聊天吧?”
可趙默卻隻是迷糊地小聲喚著她的名字。
這樣下去不行,高燒要是不退,容易燒壞腦子。
莫之初當即撕下了自己的幾片衣角,跑到後麵小溪裏沾濕了又跑了回來。
她把衣角中的其中一片搭在了趙默的額頭上,又用其他的去擦拭著趙默的手臂。
可是帶著些許溪水的布料才剛剛搭上趙默的手臂,他就冷地縮了縮身子,皺著眉頭念著冷。
這麼多年來,每次莫之初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是趙默在一旁照顧她。可是回頭想想,除了當年飛羽營剛成立時,趙默被人下藥的那次,她好像從未見過趙默這般虛弱的樣子。
好像在她心裏,趙默永遠都是健康的,溫和的。
直到趙默現在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麵前了,莫之初才驚覺,其實趙默也不過是肉體凡胎罷了。
趙默就像是尋找熱源的小羊羔,一點一點向著溫暖的地方靠近著。
莫之初沒來由地覺得眼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