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心疼將莫之初抱了起來,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鐵牛,讓路楓看緊了他,便飛快地下了山。
莫之初不見了,這個消息一下子就在西江村傳開了,應大夫自然也聽說了。
雖然平日裏應大夫對莫之初一副這兒也嫌棄那兒也嫌棄的樣子,可是眼下莫之初真的出事了,應大夫也是真的心裏著急。
他來來回回地在藥廬裏走著,時不時地探出脖子向外張望著,隻希望能趕緊有個人遞個消息來。
不管那丫頭是闖禍了還是如何,總歸也讓他安安心呀!
應大夫正想著,趙默便抱著昏睡的莫之初來了。
一看莫之初是閉著眼睛來的,應大夫隻覺得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
應大夫回過神來,這才趕緊領著趙默到了後院的屋子裏。
一看莫之初的肩膀又受傷了,應大夫皺著眉頭,語氣著急地問道:“她這肩膀又是怎麼了?之前的傷還沒好呢!怎麼了這是!”
說著,也不顧趙默那黑沉的臉色,轉身就把趙默推出了房間。
“趕緊的,先燒兩桶熱水去!”
說罷,應大夫便直接把門給摔上了。
趙默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去燒水了。
好在趙默也在藥廬住了許久,對藥廬也熟悉,不然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應大夫小心地把莫之初肩膀的衣服給剪了開,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比頭一回見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歹頭一回隻是皮外傷,這次卻是真的傷得深了。
應大夫皺著眉給莫之初檢查了傷口,果不其然,莫之初無意識之下下手沒輕沒重的,還真的傷了筋骨了。
而且莫之初用的是山上隨手撿的石頭,傷口深了,自然碎石也嵌得深。
應大夫一邊心疼地皺緊了眉頭,一邊說道:“你看看你看看!有得你苦頭吃!你這肩膀我看你真是不想要了!”
應大夫隻能一邊罵著,一邊手上的動作飛快地處理了莫之初傷口的那些髒汙。
山石上的髒東西太多了,應大夫便取了藥酒來,深吸了幾口氣,才直接將藥酒倒在了莫之初敞開的血肉上衝洗傷口。
應大夫光是看著,都覺得自己疼得牙酸。
藥酒混雜著血水,很快就把床單給染得鮮紅了。
趙默端著熱水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莫之初躺在鮮紅的床上的樣子。
他端著銅盆,站在莫之初的床前,看著她毫無知覺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的眼睛脹痛得難受,一顆心更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生疼。
可是沒辦法,這些苦卻是莫之初必須受的。
應大夫一邊給莫之初衝洗傷口,一邊說道:“你就感謝自己眼下沒有感覺吧!要是醒著,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下手沒輕沒重的了!”
好不容易將傷口清洗幹淨了,應大夫一回頭,就看見了端著銅盆站在一邊的趙默,雙眼通紅的樣子。
應大夫招招手把他招了過來,用銅盆裏的熱水將莫之初身上的血漬洗去,又上了藥包紮好了,應大夫才鬆了口氣,轉而坐到一邊,去給莫之初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