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天晚上之後,莫之初每天都能收到一張小條子,記錄著林青曼一天中都做了些什麼。
有時候這條子自院後飛進來,等於樹追過去的時候隻看見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有時候這條子塞在後廚送來的點心的食盒夾層裏,找不到出處。但盡管如此,莫之初也知道,這條子是從哪兒送來的。
另一邊,自趙默照著林遠的話,把他的那封“血書”放到吟清茶樓之後,那東西就被輾轉到了一個趙默不曾料想到的地方。
而更加奇怪的是,消息送到了,可是那府上的人卻一點也不著急,甚至沒有一點兒動作,這就讓趙默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些處在漩渦中心的人都不著急,他著什麼急?
是而趙默便決定靜觀其變,守株待兔。
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日子久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而為了達成目的,那些人說出來的借口,也顯得很是卑劣。
早朝之上,官員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提起要趙珝早日納太子妃這個話題了,借口趙珝也已經聽膩了,無非就是太子年紀漸長,可太子府內至今沒個消息。
要說太子納妃一事,實際上拿到大殿上來談並不十分合適,可是有些人耐不住了,也顧不上什麼合不合適了。
大殿上在催著趙珝,後宮之中就有人看準了趙默。
後宮妃嬪照例來給孟如煙請安的時候,便有妃嬪提了出來,說是賢王殿下如今也到了年紀了,是不是也該納妃了。
不過後宮之中總比大殿稍好一些,趙默的身份也不比趙珝尊貴,是而孟如煙還能以一句“還是要看賢王的意思”,就將眾人打發了。
盡管如此,孟如煙也知道,照這樣下去,怕是也拖不了多久了。
莫之初也已經回京許久了,這天閑來無事,莫之初便難得的到了太子府上看望喬安南。
等喬安南來到前殿的時候,莫之初依舊在前殿跟看寶貝似的打量那些殿裏的花瓶擺設。
喬安南便說道:“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竟然喜歡這些東西。”
“也說不上喜歡,我就是隨便看看。”
喬安南招呼莫之初在一邊坐下,府上的下人也已經端了茶水點心上來,喬安南便問道:“聽說這次下江南,路途艱險,你還受了傷,怎麼回事?”
在莫之初看來,喬安南如今成了太子側妃,定是每天隻能呆在府裏,無聊的很,她下意識地就想用自己那些經曆,當成故事說給喬安南聽,權當給她增添樂趣了。
莫之初便跟個說書先生似的,把南下時路上遇到的那些刺殺、她是如何以一己之力救回南星的,都跟喬安南說了。
莫之初說得繪聲繪色,喬安南自然聽得也高興。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小別勝新歡,更何況趙珝這一走便是一年呢?
莫之初依舊在自顧自說著南下的趣事,可喬安南的思緒卻飛遠了,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會溫柔地擁抱她、親吻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