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初本來不是會長凍瘡的體質,可是這一次上了一趟紫金峰,下山來沒過多久,她就開始覺得手指沒來由地發癢。
癢也就算了,漸漸的,她的手指開始發紅發脹,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這是長凍瘡了。
長就長吧,也算是她為了趙默做了些什麼了。
不過這大夏天的還能長凍瘡,大概除了她也是沒誰了。
隻是在知道宮上善讓她去找黑藤,就是在耍著她玩兒之後,莫之初還是暴躁了好一會兒。
在莫之初去紫金峰的這些日子裏,宮上善似乎把趙默照顧地很好,至少從宋鶴和應大夫的表現看來,是這個樣子的。
而一早為了林啟而碎了膝蓋的狗子,雖然在宋鶴和應大夫的努力之下,不至於廢了一條腿,可是以後怕也是要落下殘疾了。
林啟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個人自責了許久。
後來林啟聽說村子裏來了個什麼神醫,他便死皮賴臉地去求著宮上善給狗子看腿。
畢竟狗子還那麼小,他的人生還那麼長,要是他以後都要拖著這麼一副殘疾的身體,林啟真的會自責心疼死。
也不知道林啟和宮上善之間做了什麼交易,總之宮上善最後是答應給狗子看腿了。
但不管怎麼樣,狗子的腿能治好,總歸是一件喜事。
不過宮上善的治療手法也不溫柔就是了。治療的過程,林啟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就更不用說是親身體驗的狗子了。
好在宮上善還算有人性,給狗子用了些可以讓他暫時失去知覺的麻藥,狗子才不至於生生忍受正骨的疼痛。
莫之初把黑藤交給宮上善之後,她小心地征得了宮上善的同意,才去了趙默的房間。
躺在床上的趙默,麵容平靜而祥和,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隻是莫之初喊他的時候,他卻沒有回應。
莫之初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握著他的手,輕聲而懇切地說了一句:“你一定要好起來。”
說完,她才起身離開。
她找到宮上善的時候,某位宮姓神醫正搬了躺椅,悠哉悠哉地躺在院子裏曬太陽。
莫之初走了過去,要不是因為她擋住了他的好日頭,想來宮上善還不會睜開眼睛看她。
宮上善眯著眼睛看她:“有事兒嗎?”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宮上善眨巴眨巴了幾下眼睛,懶洋洋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他又揮了揮手,“來,讓讓,你擋著我曬太陽了。”
宮上善以為莫之初是乖乖地走了,結果後來才發現,她是走得離他更近了一些。
“什麼叫現在還不是時候?”
宮上善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莫之初一臉擔憂而急切地樣子,有些不耐煩地在躺椅上翻了個身,拿背對著她,那樣子簡直像是在說他不想看見她似的。
宮上善背過身去才說道:“你要是想讓他現在醒過來,認真體會一下肋骨斷裂的感覺,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宮上善這麼一說,倒真是讓莫之初老老實實地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