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上善看了一眼灰塵三尺厚的床底,笑得一臉忍住髒話的樣子看著莫之初,就連他的表情似乎都在說:“你怕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可是莫之初對宮上善此時氣悶的表情視而不見,隻是一個勁兒地催促他:“你想讓他們找到你嗎?不是說好了要配合我的嗎?!你快進去啊!”
到最後,葛青都來來回回好幾趟了,他急得汗都冒出來了,宮上善才不情不願地掀了衣擺,俯身鑽到了趙默的床底下,莫之初還在他身後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等莫之初都做好了準備,葛青也到門外候著了,她才剛剛整理好趙默的床單,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葛青在門外說道:“小姐,有人找。”
莫之初捏了捏嗓子,才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隻見進門來的幾個人中,打頭的居然是一位白須老人。
莫之初都下意識地站起了身來,禮貌地問道:“這位老人家,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白須老人一臉嚴肅,隻是他柔和的語氣倒是和這麵相有些不搭。
“姑娘有禮了。聽聞前幾日宮神醫曾停留於此,老夫是想問問神醫的下落。”
莫之初穿著村婦的衣服,頭發也隻在尾巴上簡單地用繩子綁了起來。
莫之初此時卻是有些摸不清頭腦的樣子:“神醫?真是不好意思老人家,我這裏並沒有來過什麼神醫呀?”
“沒來過?”白須老人說著微微皺了皺眉。隻是他一皺眉,便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莫之初點了點頭,淒淒慘慘地說道:“我也曾是想請神醫,可是……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來的那麼多銀子?”
說罷,莫之初還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也不知道白須老人信了幾分,隻是他突然說道:“那位是姑娘的夫君嗎?不知老夫可否看看他的傷口?”
“這……”
“放心,老夫不動手,就看看。”
人家都這麼說了,莫之初再拒絕,倒是顯得她心裏有鬼了。於是,她便隻好同意了。
等老人走上前去看了看趙默的傷口處,他才問道:“老夫看這傷口包紮的樣子,倒是和宮神醫的手法有些相似。”
老人眼神探究,莫之初突然有些驚訝地說道:“難不成那位就是神醫?!”
老人一下子眼睛一亮,“姑娘說的是哪位?”
莫之初就把她說的那人的外貌和衣著描述了一番,描述出來的,自然是小藥童的樣子。
老人似乎知道莫之初說的是誰,便急忙問道:“那他人呢!”
“老人家,不是我不願意說,可是您進門至今都未曾說過自己的身份,我不敢貿然將他人的行蹤告訴您啊。”
老人似乎也沒想到莫之初會突然這麼問。
他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是他的爺爺,已經找了他許久了。所以如果姑娘真的知道家孫下落的話,還請告知老夫。”
莫之初一臉同情,“原來是這樣!老人家,公子他三天前已經走啦,聽說是要去江南看看風景呢!”
莫之初以為老人是信了,就在這時,他突然問道:“三天前?可是我看你夫君的藥,倒像是今天剛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