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楓委屈巴巴地去後院領罰了,玄月便接到了消息,適時進了屋子。
殿下那一臉冷若冰霜喲,也怪不得路楓兩股戰戰地走出來。
“王爺,耀州那邊來消息了。”
聽到這個消息,趙默臉上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嗯,消息放到相府去了嗎?”
“尚未,眼下咱們這邊消息剛剛傳來,相府那邊,大抵還要兩天。”
“嗯。”
“屬下告退。”
趙默走到窗邊,十五的月亮,皎潔而圓潤,他眉頭微微蹙起,繼而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趙寅醒過來的時候,入眼便是應淮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應大夫如今也一把年紀了,還得為了照顧趙寅,一夜未眠。
當天,便一旨令下,太醫應淮護得龍子安康,兢兢業業,醫術高明,命其任太醫院太醫正。
而剛剛酒醒,從自己府裏醒過來的李石,方一睜眼就從下人嘴裏得知了這個消息,當即砸了屋子裏的一套家具。
隻是他現在再如何悔不該當初,時間終究是回不到昨天晚上了。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彌補不了了。
隻是這天借著給後宮各位娘娘請平安脈的借口,李石怒氣衝天地找到了玉芙宮去。
“向公公,當初咱們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過隻要我幫你在……”
話未說完,李石的脖頸便被向公公抓在了手裏。
手指縮緊,慢慢向上提起,很快,李石便覺得呼吸不暢,在他手裏掙紮了起來。
向公公眯起一雙鳳眼,眼睛裏滿是威脅的意味:“李太醫,咱家可是早就提醒過您了,注意著這話語,畢竟禍從口出,您怎麼就是這般聽不進去呢?再者說來,機會和條件,咱家都給你創造了,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貪杯,在那中秋晚宴上喝得人事不知。這樣你來尋咱家,咱家可是冤枉得很呐!”
說罷,向公公陡然舉起自己的手臂,李石便被他拎了起來,一雙腳夠不著地麵,呼吸也愈發艱難,隻能在他手下掙紮,不停地拍打他的手,破碎的音節說著,“放、開、我!”
“李太醫,若是您能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咱們就還能接著合作。左不過一個太醫正,咱家有的是法子。他應淮能坐上那個位置,咱家也能讓他掉下來。您可聽明白了?”
李石隻覺得自己快死過去了,哪裏還管得上他到底說了什麼,胡亂地點著頭,隻想讓他趕緊鬆開自己。
見李石點了頭,向公公才鬆開了自己收緊的手指,也不管那跌坐在地的李石如何,隻是嫌棄地用錦帕擦拭著自己的手,“既然李太醫都知曉了,便回去歇著吧,莫要忘了,守口。”
李石咳嗽著抬眼望去,隻見向公公睨著他的眼神,萬分可怖,隻一眼,就讓人連心都涼了半截。
向公公抬腿走了,李石在地上坐了許久才緩過勁兒來。
站起身來,撣去了官袍上的灰塵,收緊了官服的領口,將脖頸間的痕跡藏了起來,“一個沒種的太監,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