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還覺得奇怪,便問獄卒:“好好的,為何給我換了間牢房?”
獄卒隻是冷冷地給了他一句:“一個囚犯問那麼多做什麼!”
隨即,獄卒便將身上還帶著傷的李石丟進了牢房裏,便離開了。
這間牢房,不比當初那間牢房位置好,照不到陽光,又因為年歲久了,整間牢房裏都有一種消散不去的腐臭味不說,還讓人覺得格外陰森。
李石一邊揉搓著自己被打得生疼的傷口,一邊打量著走到木板床上坐了下來。
如今當今是過得慘不忍睹,李石被凍得瑟瑟發抖,身邊還沒有可以用來治療傷口的傷藥。
他懊惱地抬起拳頭砸在了床上,牢房裏便回蕩著木板空蕩蕩的聲音,一時間就更加陰森了。
李石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冬日的天黑得早,李石剛吃完牢飯沒多久,天便已經黑了。
天牢裏隻有牢房外點著蠟燭,那蠟燭還離李石的牢房遠得很,燭光照進牢房,便隻有昏昏暗暗的一點點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遭了刑的緣故,李石覺得格外困頓,精神也不太好。
他便緊了緊自己的囚服,側身躺在床上,閉目休息了。
“咚咚咚——”
“咚咚咚——”
耳邊總是傳來沉悶又緩慢的聲音,那聲音,李石覺得有些耳熟,很像他今日捶打床板時發出的聲音。
想到這裏,李石猛地驚醒過來。
一陣寒風刮過,外麵的那唯一一根蠟燭,也被風吹熄了。
李石莫名覺得森冷,心裏起了一層又一層疙瘩。他連忙抱緊自己,縮著身子靠牆坐著。
很快,耳邊又傳來了那“咚咚”的聲音,這一次,李石肯定,自己覺得沒有聽錯。
他整個人抖如篩糠,驚恐地看著眼前,隻有窗外月光打進來那唯一一點光亮。
突然,那月光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慘白慘白的手。
李石快哭了,他想躲,可身後卻是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他顫抖著,看著那隻手慢慢地帶出整個人。那人披頭散發,頭發好像還被打濕了似的。他一襲白衣,和那蒼白的月光交相輝映。
“不要……不要……你不要過來……”
偏偏是他這喃喃的聲音,讓原本對著他的那個後腦勺,慢慢地轉了過來。
“啊——!!!”
是汪逸。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一聲一聲,在李石聽來就像是催命的符咒。
李石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揮舞著手臂試圖驅趕他:“不是我!不是我!是向東!你去找向東!是那個沒有種的男人殺了你!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找我!”
“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在哪兒……”汪逸說著,冰涼冰涼的手便抓上了李石的腳腕。
“啊!我說!我說!他是邵丞相的人!丞相府!你去丞相府找他!”
“那天晚上……你在皇上的藥裏下了什麼……”
“你別找我!是向東給我的!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你在皇上的藥裏下了什麼……”冰冷的手漸漸往上。
“啊!你走開!是軟骨散!軟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