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裏,莫之清對父親的這個決定卻是有些不解:“父親,您怎麼突然隨著初兒胡鬧了?”
莫昌建在主位上坐下,說道:“你我二人都清楚,初兒她定是不會胡鬧的。”
莫之清一愣,但是也明白父親的意思。
他這個妹妹啊,打小做事便是個看起來沒譜兒的。不過誠如話說的這樣,隻是看著沒譜兒而已,其實她心裏呀,明白著呢。
莫之初得了批準,便立馬跑到飛羽營那邊做安排去了。
莫之初跑進營房的時候,趙默剛剛給她準備了些小點心,見她來了,便拉著她在桌旁坐下,把點心往她麵前推了推。
莫之初是個吃貨,趙默做的東西,又向來合她的胃口,是而她總是很喜歡。
她伸手捏了一塊,滿足地眯起了眼睛,“你剛做的?”
趙默笑笑,“嗯,喜不喜歡?”
“喜歡!”
莫之初吃了些點心,才把方才和莫昌建商量定的事情告訴了他,隻不過莫之初沒敢說是自己主動請纓的,而是把罪名都推到了老父親頭上,美其名曰“剛剛得了將軍命令”。
趙默也不拆穿她,隻是不說話,幽幽地看著她,某些人就已經心虛地低下腦袋了。
半晌,趙默歎了口氣,“說吧,你打算想怎麼做?”
莫之初頓時來了興致,湊到趙默麵前,小聲說道:“賀將軍都攔不住我,我就不信聯軍的將士能攔得住我!”
趙默一聽就明白了,畢竟曾經在雲南的那些日子,他和她形影不離。
賀將軍,說的正是他們在雲南時,大楚的守城將軍東方賀。而莫之初對付東方賀屢試不爽的法子嘛,說得難聽一些,無非就是打砸搶燒。
趙默有些無奈,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高明的法子,可是在眼下,卻是最有效的。
也算是以牙還牙了吧。
既然你聯軍敢劫我的糧草,那可就別怪我燒了你的糧倉了。
莫之初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而且,”莫之初接著說道:“咱們不是懷疑咱們的人裏有奸細嘛,這次,咱們可以先做個篩選。”
趙默點了點頭,比起燒了聯軍的糧倉,顯然這件事情更為重要。大戰之時,誰都不回允許自己的隊伍裏有奸細存在,那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趙默本來以為莫之初的這個想法,不過是突然有了主意罷了,直到他親眼看見易了容的阿笑到了營裏,將聯軍大營的地形圖交到莫之初手裏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丫頭絕對是蓄謀已久。
不過,眼下比起莫之初蓄謀已久這件事,有另一件事更讓趙默不爽。
阿笑眼下完成了任務,將地形圖交到莫之初手裏就走了。
墨者慈湖喜滋滋地看著手裏的地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某個臉色陰沉的人。
趙默陰沉著一張臉,突然彎唇一笑,自顧自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酸味極重:“初兒什麼時候吩咐顏千笑去探查了敵軍大營地形,我居然對此一無所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