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隻說,“這一次邵德銘參奏大將軍的時候,那個時候父皇其實身體沒有虛弱到連早朝都上不了的地步,但是他卻沒有出現,而是將朝政交給了皇兄打理。”
莫之初撲閃著大眼睛看著她,她一時沒明白過來,這說明了什麼。
趙默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父皇知道皇兄定會秉公處理,所以將決定權交到了皇兄手上。”
雖然趙默並不清楚趙寅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不過他還是有所猜想,趙寅稱病不上早朝的原因,或許還因為他在避開些什麼,或者說,是為了避開某些人。
雖然身為帝王,天下不過是他的一言堂,可是帝王終究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總有些人的要求,是哪怕身為帝王的趙寅也不能輕輕鬆鬆拒絕的。
不過這些,趙默都隻是自己在心裏回轉了幾次,卻沒有告訴莫之初。
隻是眼下她還有些集中不起精神了,是而也沒有在意她問了趙默三個問題,趙默卻隻回答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但是聽到趙寅這一次不再有心給莫昌建定罪,莫之初還是隱隱放下心來。
後來莫之初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趙默就把她抱到了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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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
眼下隆冬時節,又正值戰時,莫家的三員武將都領旨出征了。
偌大的將軍府,如今隻剩下了趙今瑤一個人,帶著咿呀學語的小包子莫辰,留守家中。
隻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趙今瑤卻是一刻都沒有歇下。要不就是在擔心遠在邊關的家人的安危,要不就是在為守護將軍府而奔波。
如果說雲南邊境是莫之初他們的戰場,那麼這偌大的平京城,顯然就是趙今瑤的戰場了。
趙今瑤雖然貴為三公主,可畢竟離朝多年,眼下回來,雖然和各府夫人表麵上親近,但是卻不至於親近到足以讓她們為了將軍府在自家老爺麵前說話。
分明莫之初早前已經在離京之前,和邢釗都在朝堂上那般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大通,可有些人終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或許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或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抓著把柄,便又在朝堂上興風作浪了。
雖然不是邵德銘親自出馬,但是朝堂上黨派界線分明,是誰的人,一看便知。
這不,四十萬禦敵大軍中有近一半都中了提蘭人的蠱毒的消息,傳回朝中不久,就有官員在朝堂上又參了莫昌建一本。
這次不僅參了莫昌建,連著莫之清也一道參了。
趙今瑤便急急忙忙準備了一番,便先後擺放了戶部尚書府和鎮北侯府。
怎麼說莫子衿也是將軍府的二小姐,再加上羅易明從小和莫之初一塊兒長大的份上,羅陽傑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趙今瑤又去了鎮北侯府,看望了她的外公,鎮北侯喬山。
雖然喬山因為趙寅的疏離,遠離朝政已久,可是當了那麼久的鎮北侯,在朝廷裏還是有些人脈的。
雖然喬山並不像這麼冒險,可最終不知道趙今瑤用了什麼理由說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