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寅也確實沒有猜錯,早朝上,有些人又忍不住要作妖了。
鑒於眾將士凱旋歸來,舟車勞頓,於是太子特地下令,南下的一眾將士們都先好好休整幾日,也讓莫昌建和莫之清先在府中休息一段時間後,再上朝處理公務。
因著趙珝這一番因為“體恤將士”而下的令,這一天,莫昌建和莫之清也並沒有來上朝。
或許是賊喊捉賊,又或許是做賊心虛後決定先下手為強,早朝之上,有朝臣便仗著莫家父子不在朝堂,上奏太子殿下當追究當初莫家父子“謊報軍情”之責。
聽賀來說完,趙寅沉默了半晌,隻說道:“罷了,這些事情自有太子打理。”
趙寅剛想讓賀來出去候著,自己要休息了,就瞧見賀來站在一旁捂著嘴笑。
承元帝見了自然好奇,問道:“老狐狸,你又笑什麼?”
賀來便說道:“皇上,這大殿之上,還有賢親王在呢,怎能任由著朝臣們胡言亂語?聽聞早朝上,四殿下可是直接將罪名攬了下來,道這是沙場策略。”
“四殿下可是還放下狠話兒了呢,若是眾位大人自認為有雄韜偉略,不久後便是三國和談,不若就由大人們前往和談,為大昱多談些好處回來。四殿下這話一說完,那大殿上喲,大人們是連氣兒都不敢喘一口了。”
一說完,賀來就像是瞧見了大殿上那些位居心叵測的大人們,大氣兒不敢出的樣子似的,又捂著嘴笑了起來。
趙寅也覺得鬆了口氣,揮退了賀來,便獨自閉目養神了。
這天午後,齊王府。
如今整個京城都洋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慶,唯獨這齊王府中,氣氛頗有些凝重。
邵德銘和趙晉麵對麵坐著,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趙晉捏了捏眉心,突然重重一掌拍在了書案上,氣憤地說道:“廢物!要不是他們辦事不利,本王眼下也不至於落得如此被動!”
邵德銘隻能勸他:“好了!你先消消氣兒。生氣能解決問題嗎?”
“那您說怎麼辦!”
邵德銘想了想,“先靜觀其變吧。眼下那莫家人都是功臣,要從莫家人身上下手不容易,且再看看情況。”
趙晉點了點頭,問起:“宮裏可傳來什麼消息了?父皇身子如何了?”
邵德銘搖搖頭,如今可不比以前了,眼下趙寅身邊的應淮和汪逸,都是趙寅的人,還有賀來,個個守口如瓶,愣是沒有泄露關於趙寅身體的一點兒消息。
他也不是沒有試圖派人通過趙寅的藥渣探探情況,可是趙寅的藥都是應淮和汪逸親自經手的,就連藥渣都處理幹淨了,也是什麼也沒查出來。
眼見著天色也不早了,下人也過來請用膳了,趙晉便將邵德銘留在了齊王府用晚膳。兩人離開書房的時候,趙晉囑咐了一句:“外公,府上該處理的,還請處理幹淨了,別留下什麼不該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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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初從宮裏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半下午了。
見她回來了,阿照便將早前邵玉軒送來的拜帖交給了她。
拜帖上毫無宴請好友的客氣,潦草的字跡像極了邵玉軒那副不著調的樣子,“夜裏醉夢樓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