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蜿蜒狹長的小路,那處破舊的閣樓便映入眼簾。
禾厭從口袋裏拿出鑰匙,隨意的搗了兩下那鎖便啪的一聲開了。
他隻將門開了半扇,被禾厭高大的身形擋著,禾歲沒能看清裏麵究竟是什麼。
“進來吧。”
見禾歲還站在外麵,禾厭挑了挑眉,側開身子示意她隨自己進去。
既然已經走到這裏,禾歲就算是心裏不願卻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這一臉壞笑的男人。
四周的窗戶皆被封死了,再加上門被虛掩著,陽光鑽不進來顯得房間裏格外幽暗。
禾歲眯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光線突暗。
“唔唔——”
聽到二樓傳來模糊不清的響聲,禾歲踩著吱呀作響的老舊木板緩慢的往上走。
未走完樓梯她便看見了一個被束縛在椅子上的女人,手腳皆被麻繩纏著,勒出青紫痕跡。
盡管那女人被蒙上了眼睛,可禾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藍依依。
她咬著布帶嘴裏發出幼獸般嗚咽的聲音,栗色的發淩亂的垂在胸前,完全沒了往日的光鮮亮麗。
在藍依依的身後,笑著淡定如斯的禾厭,他的嘴角始終揚著,看上去心情極好的樣子。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禾厭毫無顧忌的扯著藍依依的頭發,讓她的臉更清楚的暴露在禾歲麵前。
不止是眼睛和嘴巴,連藍依依的耳朵他也一並堵上了。
所以在被捉來的這三天裏,藍依依完全處於聽不見看不見的狀態,心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你這樣做,就不怕得罪藍市長?”
禾歲皺著眉頭,禾厭一個人得罪藍市長,受到牽連的可是整個禾家。
“我的人從韓國把藍依依捉回來,就算她消失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在意。”
禾厭彎著腰,像是對待玩具那樣肆意捏著藍依依的臉龐。
他在她耳邊冷笑,看到她脖頸上因懼怕而豎起來的寒毛,心裏的惡趣味得到極大的滿足。
“你和她無仇無怨的,何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種事。”
禾歲有未盡的半句話,因為禾厭的緣故,藍依依才落了個終生不育,是他有所虧欠才對。
“她不是一直纏著聞以川嗎,如果這女人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人和你爭搶了。”
禾厭放開了藍依依的臉頰,他插著口袋走到禾歲麵前,低沉的語氣帶著惡魔般的魅惑。
他把小刀塞進禾歲的手裏,後退,把自己的身形隱入黑暗中。
禾歲視線落到藍依依身上,她突然感覺自己好渴。
猶豫間,禾歲一步步走向藍依依,攥著刀子的手指節發白。
想到藍依依窩在聞以川笑靨如花的畫麵,禾歲的手忍不住開始顫抖。
隻要殺了她,那場景就再也不會出現。
“放心,我會處理幹淨,就像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藍依依一樣。”
禾厭像是一個能看透人內心的妖怪,清楚的知道什麼話最能擊潰女孩的心防。
聽著禾厭的話,禾歲鬼迷心竅的舉起了刀,把它抵在藍依依的胸口。
隻要插進去,聞以川就屬於自己了,多麼誘人的場景……
感覺到自己胸前的冰涼,藍依依意識到了什麼,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她拚了命的晃動著椅子,眼淚幾乎瞬間就浸濕了夢著她眼睛的黑布。
看著禾歲下意識的後退,禾厭皺緊了眉頭,大步向前攥住她的手腕想把刀子紮進去。
藍依依不停的掙紮著,最後連人帶椅栽倒在地。
轟隆的巨響像是重錘一樣砸在禾歲的心口,她慌亂的掙開禾厭的手,將刀子遠遠地扔了。
剛才她是中邪了吧,要不然怎麼會有那般可怕的想法。
看到禾厭輕佻的眼神,禾歲越發厭煩,根本不想與他共處一室。
“你的禮物,我不需要。”
禾歲的視線在藍依依不滿驚恐的臉上掃過,如果不是她及時收手,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站住。”
看著禾歲的背影,禾厭在她身後輕飄飄的開口。
他早就知道她下不了手,所以這不過是一個試探罷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禾歲踩在樓梯上,因為著急離開甚至差點跌倒。
禾厭的打算她不想參與,這次就隻當她沒來過吧。
“如果被藍依依知道是你讓我把她捉來的,你說到時候在聞以川麵前,他會信誰?”
在禾歲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時候,禾厭這才輕描淡寫的開口。
他就不信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
“你無恥。”
禾歲轉身憤怒的瞪著禾厭,眼睛裏幾乎能噴出火。
真不愧是禾鄔辛的兒子,卑鄙無恥的性子完全如出一轍。
“多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