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鄔辛變臉速度堪比變色龍,原本看到禾歲時還在叫嚷,卻在發現她身後還跟著聞以川時瞬間換了一副表情。
“聞先生。”
諂媚的笑容與那張染色盤似的臉矯揉在一起,恍惚間直讓人以為自己是看到了一副抽象派油畫。
看到那張精彩紛呈,禾歲嫌棄的轉向了一邊。
他眼裏,果然就隻有利益。
“小歲,你爸被人家打成這樣,你可要為他做主啊。”
白艾蓉全然沒在意禾歲的冷漠,假惺惺的抹著眼淚,雖是與禾歲說著話,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聞以川。
她心裏不停地猜測,禾歲是不是把自己所有的運氣都搶走了,所以才能碰見這麼好的金龜婿。
“媽你太高看我了,我能給他做什麼主。。
“不是還有聞……”
“如果爸爸他行為檢點,也不會被人家肆意報複吧。”
禾歲直接打斷了白艾蓉的話,三言兩語就斷定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複。
禾鄔辛自詡風流,可但凡了解他一點的人都知那是濫情。
始亂終棄,同時與數女勾勾連這種事他做的也不少,這次保不齊就是他哪個舊情人看不慣了。
“情場上的事,大家都講究個你情我願的,哪裏有什麼檢點不檢點!”
禾鄔辛扯著嗓子為自己狡辯,卻又私底下給聞以川鬆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個女人,再好也會膩,況且舊人哪有新人舒心。
聽到禾鄔辛這樣說,白艾蓉隻得幹巴巴的笑,她之前也是這人在外麵的風流債,現在僥幸成了正經夫人,卻也沒立場說什麼。
瞥見禾鄔辛那油膩的眼神,禾歲胃裏泛著一陣惡心。
聞以川才不是他那樣的人。
“不舒服?”
看到禾歲嘴唇發白,聞以川掃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看來他沒長教訓,現在還有逞口舌之快的能耐。
“還好。”
她隻是不想再看見這對父母罷了。
禾歲的笑容蒼白,落在旁人眼裏便帶是十足的病態。
看到她這樣,禾鄔辛那被打腫的像個饅頭似的眼睛裏閃過一抹亮光。
“小歲自幼病弱,實在不是為聞先生孕育後代的合適人選,倒是我家大女兒身體與脾性都頂好。”
禾鄔辛還是沒放棄那個念頭,垂涎的看著站在那裏的聞以川,迫不及待張開了嘴。
他要的可不止那五千萬。
顯然,禾鄔辛不認為禾歲能勾得住聞以川的心。
“咱們走吧。”
不想看那張老謀深算的臉,禾歲拉著聞以川的手要離開。
本來她就不想過來,因為一開始就能預料禾鄔辛會是一副這樣的嘴臉。
如果不是聞以川和自己一起,他們絕對會更過分。
看出禾歲著實不想留,聞以川隻點了點頭便牽著她離開。
禾鄔辛一直嚎叫著試圖挽留,可就算他叫啞了嗓子那人都沒有回頭。
在回去時,禾歲隻覺得小腹隱隱作痛。
她不知道這是被禾鄔辛氣的,還是上次白艾蓉推自己留下的後遺症。
明明都是至親,卻看不得自己半點好。
越想越是委屈,不知是不是因為懷孕格外多愁善感的緣故,到後來禾歲竟然忍不住眼角泛紅,那淚珠更是馬上就要滾下來的模樣。
要是從前,她絕對把能把這些很好的掩藏在心底,而不是無助。
“怎麼了。”
聞以川摩挲著禾歲的臉頰,他本想讓她快活些,卻沒想到讓她受委屈了。
“難受。”
禾歲吸著鼻子,聞以川不說話還好,他這一開口,那眼睛裏的金豆豆更是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不一會兒就打濕了他的指尖。
“哪裏不舒服。”
男人嗓音低沉,雖是一如既往平淡的語調,禾歲卻情緒卻神奇的被安撫了。
像是魚歸大海,除了剛開始的漣漪再也沒有一絲波瀾。
這三年來一直如此,無論禾歲心情怎樣低落憂鬱,哪怕是聞以川的一個看不出情緒的眼神,都可以使她活泛過來。
淚眼婆娑中,禾歲看著聞以川遠山般朦朧的眉眼。
沒什麼好糾結的,別人不在乎自己,自己也不要在乎他們好了,反正這麼些年都過來了。
“剛才有一點點肚子痛。”
禾歲有點不好意思,剛才是她矯情了,為了兩個不相幹的人。
“回去檢查。”
“不用,現在都好了。”
禾歲趕緊阻止了聞以川,她可不想再回去。
萬一再碰到不想見的人,可不就像是吃到了蒼蠅一般。
看到禾歲的臉頰逐漸恢複紅潤,聞以川沒有堅持回去。
回到聞家,車子剛停管家便迎了上來,說是夫人早早地就等在客廳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