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歲才不想去見莫之恩,在得知了他的地址之後立即就報了警。
“和誰打電話?”
聽到身後低沉的男聲,禾歲被嚇了一跳,轉過身時臉上不覺帶著惶恐。
他什麼時候來的,到底聽到多少?
“和別人。”
禾歲懦懦的,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參與武曉欣的事,哪怕這和人命攸關。
“別人。”
聞以川這話語氣極輕,像隻是無意義的重複,禾歲卻從裏麵聽出幾分嗤然。
他走近了自己,臉上不見溫情,眼底也是一片冷清。
“我喜歡聽話的女孩。”
“我沒有不聽話。”
禾歲握住了聞以川摸著自己臉頰的手,嘴唇蒼白。
如果她不乖了,他隨時都可以換一個是嗎?
“希望如此。”
聞以川笑了笑,最近的他格外有耐心,不過這卻隻是讓禾歲心底越發不安。
總感覺,他那裏好像不一樣了。
聞以川並沒有深究這件事,輕而易舉的就讓禾歲蒙混過去。
被他帶去了書房,禾歲一言不發的窩在聞以川懷裏,她想知道莫之恩被捉了沒有,還是被他僥幸逃了。
亦或者,那些警察們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話當成一個惡作劇。
所有的一切都讓禾歲不安,盡管頭頂就是聞以川的呼吸,她還是難以放鬆下來。
她呆呆的看著聞以川手中的合同,可是一個字都落不進腦子裏。
這麼久過去了,賈純想來早已是凶多吉少,而陸繁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莫之恩被當場捉獲,自然是皆大歡喜,可如果被他逃了……
後果不堪設想。
一向拖遝的警署這次格外有效率,不過兩個小時,那邊就回了電話。
在聞以川幾乎要吃人的目光中,禾歲心虛的把手機放在耳邊。
“怎麼樣?”
盡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可語氣裏難免還是露出破綻。
“禾小姐,我們隻在現場找到了被劫匪綁架的人質,可現場並沒有半點關於犯罪分子的線索。”
警察的語氣十分凝重,他們根本不敢耽誤,在接到報警電話之後他們立即就派出了人手,可到了以後就隻看見奄奄一息的陸繁花。
“被他逃了?”
禾歲忍不住開始顫抖,警察們說現場沒有半點他的線索,就這麼短暫的時間,他竟然也能脫身?
“我們盤查了你提供的犯罪嫌疑人的線索,可他有確實的不在場證據……”
所以說,就算她深知那是莫之恩做的,也完全沒有辦法是嗎?
“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聞以川捏了禾歲的臉,讓她看著自己。
剛才他聽的分明,不過這卻讓他鬆了口氣。
若不是他聽到禾歲報警,莫之恩真的就會載在她手上。
“是不是你告訴莫之恩了?”
禾歲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除了聞以川她想不到任何人。
“你在懷疑我?”
並沒有承認或否認禾歲的話,聞以川的手加重了些力氣,輕而易舉的留在那張白嫩的臉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看到聞以川生氣了,禾歲頓時驚慌失措,她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想讓聞以川知曉剛才那隻是她的無心之過。
“永遠不要為了別人懷疑我,記住了。”
聞以川眉眼間是禾歲久違的冷漠,這幾日他的溫情,讓禾歲有些忘乎所以了。
“我相信你。”
禾歲埋在聞以川胸口,她急切的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想讓聞以川知曉她永遠都不會變。
因為禾歲是那個報案的人,在救出了陸繁花之後警察本打算帶她去警局做個筆錄,卻在聞以川冷颼颼的視線下悻悻收回,不過簡單的詢問還是做了的。
“你是如何得知陸小姐被擄在哪裏的?”
這個問題是警察最關心的,如果不是當初電話裏禾歲信誓旦旦的語氣,他們也不會當機立斷的出警。
禾歲支吾著說不出話,她不知該怎麼說,難不成告訴警察是莫之恩親口對自己說的嗎?
雖然暫時關押了莫之恩,不過現場沒有半點關於他的痕跡,所以他最多也隻能關個二十四小時而已。
賈純依舊不知所蹤,陸繁花也是不省人事,隻憑著武曉欣和禾歲的一麵之詞根本無法拿他怎樣。
“禾小姐?”
看到禾歲躊躇著說不出話,警察看著她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禾歲是歹人的同謀,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沒旁的要問你們就回去吧。”
聞以川不動聲色的擋住了警察看禾歲的視線,他隻是冷淡著臉便給警察造成了莫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