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鏡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禾歲起初覺得有些麵熟,仔細的瞧了瞧他細長的眉眼,這才想起來他是與自己曾經見過的一個人有些相似,不過那是個女孩。
“我叫顧息生。”
顧息生,顧息寧,他們兩個應該是兄妹吧。
“我聽說你曾經做過息寧幾個月的老師?”
顧息生並沒有再糾纏聞以川和江璃,反而興致缺缺的轉移了別的話題。
息寧與言斯的糾纏他看在眼裏,卻沒想到竟然出了差子,因此對禾歲這個“橫刀奪愛”的女人也有點好奇。
“嗯。”
對於這個禾歲到沒有否認的必要,雖然麵上看起來輕鬆一些了,不過眼中的警惕卻絲毫沒有消退。
“聽說你和言斯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顧先生,我從來沒想過原來男人也會這麼八卦。”
禾歲皺著眉,什麼叫不清不楚,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半點情愫可以嗎?
“抱歉,我隻是有點好奇。”
被禾歲嗬斥了幾句,顧息生也不惱,他看了看地上已經被禾歲抹的差不多的灰塵,幹脆席地而坐。
“我捉你來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為了讓聞以川和江璃怎麼樣,畢竟他們兩個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顧息生用手背撐著下巴,看著禾歲輕輕的眨著眼睛,明明是一個偏柔的動作,但他做出來卻沒讓人感覺到半點娘氣。
“那你想做什麼?”
總不會是閑著沒事才隨便捉人吧。
禾歲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時人皆說人吃飽了沒事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從前她總是不信,現在倒深有體會了。
“我想娶你姐姐。”
“你沒戲。”
禾歲想也不想就這樣回複,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禾箐已經和江城領證的事情,顧息生這時候要是還想糾纏禾箐,那就是破壞別人婚姻的男小三,是不要臉的行為。
“為什麼?”
顧息生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他不覺得自己差在哪裏,反而還比江城強過一百倍,但就是進不了禾箐的眼睛。
她們兩個是姐妹,應該會有共同點吧。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禾歲正在醞釀自己的說辭,卻被顧息生打斷了話。
“你這是在替她給我發好人卡嗎?”
顧息生笑著,此時的他哪裏有半點劫匪們的窮凶極惡,他與禾歲促膝長談倒像是就交往了很久的朋友。
“不,我說的是真的。”
禾歲嚴肅的搖頭,除了自己應該沒有人知道禾箐與禾厭之間的事情,那時禾箐滿腦子都是禾厭,哪裏能容得下旁人的身影。
就算現在和江城在一起了,她也是絕對忘不了禾厭的。
“好人就不配擁有愛情了嗎?”
顧息生的笑裏染上了幾分苦澀,如果這樣的話,他寧願做一個壞人呢。
看到顧息生臉上的自嘲,禾歲心裏也是十分複雜,禾箐的想法她或許可以理解一點。
正是他千般百般好,所以她才不忍心讓他陷入和自己一樣的泥潭吧。
“真的沒有辦法讓她和我在一起了嗎?”
顧息生帶著憂鬱的開口,這次把禾歲綁出來已經是他生平中最離經叛道的一件事了,再多的也不敢做。
“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
禾歲老老實實的搖頭,她想,如果顧息生目的達不到總該把自己放回去了吧。
來這裏好幾天了,還不知道以川會急成什麼樣子。
“那真是可惜。”
顧息生歎息了一聲,撐著手臂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那幾顆灰塵,然後便打算離開了。
“你不放我回去嗎?”
看到顧息生走到門口想要把門關上,禾歲有些傻眼,既然沒什麼事的話,為什麼還要關著自己呢?
聽到禾歲的疑問,顧息生停頓了片刻,然後對著禾歲輕輕地笑。
“不著急。”
你不著急我著急啊混蛋!
禾歲差點罵出來,她眼睜睜看著顧息生用門擋住門外的亮光,緊接著便是鐵鏈呼啦作響的聲音。
“喂!”
禾歲艱難的挪過去,可從門縫裏根本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隻有之前把自己帶過來的那個男人靠在樹下打著盹。
深吸了幾口氣,禾歲讓自己冷靜下來,順著木門就這樣坐了下來。
反正她身上的衣服早就髒了,也不介意再抹上一地灰塵。
隻是,聞以川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呢?
那時自己被綁過來時並沒有人看到,而且自己又是被帶到了山上,聞以川想找她真的很難。
禾歲不知道的是,聞以川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失蹤的消息。
盡管兩天了她都毫無音信,可因為聞以情之前的話,聞以川並沒有給禾歲發任何消息更沒去禾家試圖把她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