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結婚證上自己和莫之恩的照片時,禾歲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再看上麵的日期,是在時奕出事後的一個月內。
匆匆又將那結婚證放了回去,禾歲抱著公文包下去,然後便看到莫之恩圍著粉色的圍裙從廚房裏端出碗碟。
“你還隨身攜帶那東西啊。”
禾歲並不是故意在武曉欣麵前撒狗糧,她隻是有點咂舌莫之恩竟然不怕它被弄丟嗎?
“貴重的東西自然要隨身攜帶。”
莫之恩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他把禾歲按在椅子上,然後從她懷裏把公文包拿了放到沙發上。
“去吧。”
聽到莫之恩的話,武曉欣忙不迭的點頭,趕緊到禾歲身邊去了。
“不用客氣。”
禾歲笑彎著眼睛,眉眼間原本一直籠罩著的愁緒瞬間被衝散了,正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看到禾歲的笑,武曉欣心裏複雜,回報她一個笑容後然後便低下了頭。
沉默卻不壓抑,和禾歲之前所想的密友間的交往有點不一樣。
轉念一想她可能有點不舒服也就釋然了不少,畢竟今天早上看到武曉欣的臉色確實非常難看。
雖然莫之恩讓禾歲去拿了公文包,不過他並不打算去上班,隻是想徹底打消禾歲的疑慮罷了,因此在裏麵裝模做樣的找了份文件遞給武曉欣後,就坐在沙發上不打算動了。
“你不去上班嗎?”
禾歲眼睛閃了閃,她今天絕對不會再去做那種傻事了。
“我請了幾天假,正好看著你。”
莫之恩也不隱瞞,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告訴禾歲自己的目的,反正她是有前科的。
“我又不會亂跑。”
禾歲確實有點心虛,更不敢提異議,畢竟昨天確實是她信誓旦旦的給人家保證自己會老老實實,可轉眼間就偷跑出去了。
“我給花店的人打了電話,要是覺得無聊等下等他們把花送來可以玩。”
莫之恩知道禾歲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也知道如何投其所好該怎麼討好她。
“好吧。”
禾歲也不掙紮了,訕訕的笑了下就安安靜靜的抱著泰迪熊把自己陷入柔軟的沙發裏。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了,禾歲有點不自在,看了莫之恩一眼,發現他垂著眼睫看著手中的雜誌,好像並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的。
“學長?”
禾歲躊躇的叫了聲,她還是叫不出來老公這兩個字,這兩個字眼在唇齒間逗留了半天,可最終浮現在她腦海裏的卻是聞以川。
“有什麼想問的?”
早就知道禾歲一定會詢問自己什麼,莫之恩沒有絲毫意外,修長的手指將雜誌合上,好像是要專心應對禾歲接下來的疑問。
被莫之恩這樣的態度弄得有點緊張,禾歲捏住了毛絨絨熊的耳朵,給自己鼓足了勇氣然後才開口。
“時越好像格外討厭我,和從前不一樣的討厭。”
其實更多的是憎恨吧,盡管後來時越收斂了,不過第一次見麵時他想殺了自己的眼神她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可能在他的心裏,你才是害死時奕的凶手吧。”
莫之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惆悵,像是在感慨世事難料,不過在眼底深處卻平靜的像一灘湖水。
“聞以川是因為我才對時奕下手……”
“不,是因為你當初和時奕約定的一起自殺。”
莫之恩這話像是一碗水潑進了滾燙的熱油,禾歲楞在那裏,任憑腦子裏的思緒沸騰翻滾。
她約了時奕去自殺?
“為……為什麼?”
艱難的張不開口,說完這幾個字禾歲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得鮮血淋漓,這樣講的話,也難怪時越的眼神要把自己淩遲。
“那時你和禾伯父吵了架,賭氣跑了出來,我雖然是獨居也不好收留你,在幫你做完手術之後就給你安排了一個酒店,沒想到聞以川也在那裏,被他得了手。”
莫之恩的語氣淡淡的,他這話並不是在說謊,隻不過隱瞞了一些細節而已。
當初禾歲去找的人是時奕,不過時奕卻是拜托了莫之恩幫小女友安排,畢竟那時謝言淑為了讓時奕和禾歲斷絕關係直接就把他軟禁了。
而那時莫之恩當然也存了私心,隻是萬萬沒有想到聞以川竟然也摻和進來了這件事,到現在他還是不解那時聞以川為什麼會把禾歲這樣一個狼狽的小姑娘拉進房。
再後來禾歲再見到莫之恩的時候就是滿心的憎惡了,她並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誰,隻以為是自己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到後來竟心灰意冷的要和時奕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