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在屏幕裏看著聞以川的一舉一動,可真的看到他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時候,徐睿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絲緊張,不過正是這份緊張讓他怒不可遏。
他絕不允許自己對聞以川有半點懼怕!
高高舉起鐵棍,帶著十足的怒意徐睿將手上的鐵棒砸在聞以川背上。
聞以川悶哼一聲,向前踉蹌幾步,卻站直了身體。
“原來是你。”
眯著眼睛,聞以川看清徐睿,心裏了然。
他對徐睿的臉沒有印象,卻記得他的手,那時有人想欺負江璃,他割了那人的兩根手指。
“記起我來了?”
徐睿臉上閃過猙獰,抬手再次將鐵棒打在聞以川的肩膀上,似乎想這一下直接敲斷他的骨頭。
“你倒是混得不錯。”
聞以川咳了兩聲,喉間有血腥的味道卻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若是之前他絕對能躲過去,隻是最近身體受傷未愈,遲鈍了不少生生受了這兩棍子。
“拜你所賜。”
徐睿冷笑,如果不是那時被割斷兩根手指走投無路,他也不會豁出一切要在黑色的世界裏殺出一條路。
當時他不過是被色字衝昏了頭腦,綁了江璃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聞以川就要了他兩根指頭,還是當著他所有小弟的麵讓他丟盡了臉,怎麼能不恨?
咬牙,看到聞以川直起了背,徐睿這次丟下了手裏的鐵棍,打算直接用拳頭。
看到那在地上越滾越遠的鐵棍,聞以川的眼睛黑到極點。
徐睿太自信了,已經到了一種自負的地步。
“我媽呢?”
“哈哈哈,你這個傻子被禾厭耍的團團轉,這裏根本就沒有你媽,他把你騙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要你的命!”
徐睿喘著粗氣,是興奮,亦是緊張。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把瑞士小刀,盡管還沒行動,腦子裏就已經想象出聞以川即將要被他開膛破肚的場景了。
“是嗎。”
聞以川嗤笑,如果這麼簡單就讓禾厭算計成功,他也不配姓聞了。
“你笑什麼?”
看到聞以川臉上若有似無的笑,徐睿心裏說不出的慌亂,握著刀子的手甚至開始微微發抖。
就是這樣的表情,那次在切了自己手指的時候,他臉上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你以為我是因為我媽的下落才來這裏的嗎,不過是為了見見所謂據點幕後老板罷了,至於禾厭那邊,我早讓人收拾了。”
聞以川話落,徐睿立即臉色大變,他慌亂的要出手機,隻是剛按下撥通鍵就感覺到手腕一痛,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上銳利的刀,嘩啦一聲鐵器相撞的聲音格外刺耳。
“下次想要殺人前,別說那麼多廢話。”
聞以川用釘子抵著徐瑞的喉嚨,這是他剛才在轉彎的時候隨手從牆上拔下來的,隻有短短的三厘米,不過要弄死這個人綽綽有餘。
“你別忘了,這裏都是我的人,我要是出了事,你別想活著出去。”
盡管徐睿雙腿發軟,他的神情卻依舊凶狠,隻是按照現在的情景,怎麼都是色厲內苒的味道。
“無所謂。”
聞以川一腳踢在徐睿的腿彎處,手上的釘子紮進了他的血肉裏。
雙腿一軟,徐睿直接跪在地上,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後頸涼颼颼的。
聞以川可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喂?”
禾厭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徐睿眼睛一亮,剛想伸手去拿,就感到自己脖子上更痛了。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清楚?”
徐睿的額前冒著冷汗,就算不用看,隻憑著這痛感,那釘子應該是紮了半公分進自己的脖子裏。
咽了咽口水,徐睿把手機放在耳邊,在聞以川漆黑的眼珠子裏,顫著手打開免提。
他不是不怕死,相反怕死了,隻有在刀口上舔過血的人才知道活著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聞以川已經被我解決了,你把錢打我賬戶上。”
徐睿粗聲粗氣,他對待別人時一向是這樣的態度,禾厭一時間竟沒聽出來什麼異常。
“真的?”
聽到聞以川這麼簡單就被解決了,禾厭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同時又是輕飄飄的,那塊壓在心裏的石頭終於挪開了。
仿佛烏雲被陽光穿透。
“愛信不信,傍晚我沒看見賬戶裏轉錢,我就殺到你禾家去。”
徐睿凶神惡煞的吼著,在掛了電話之後卻又像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