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誰在拍桌子,表示憤怒。
是沈佑和嗎?
淩曉曉伸出敲門的手,縮了回來。
恰在此時,門卻突地被打開了。
沈佑承看著淩曉曉,麵上閃過驚慌,有些不安道:“淩同學,過來找我哥嗎?我……剛才在跟我哥吵架,讓你笑話了。”
淩曉曉沒有接話,隻是神情頗為複雜的看著沈佑承。
看這人這副模樣,誰又能料到,當初她第一眼見著還以為對方是個特別害羞的單純學生呢?
“淩同學?淩同學?”
“怎麼了?”沈佑和忍不住出聲跟著走了過來,直接就跟淩曉曉視線相對。
“淩曉曉。”
“沈佑和。”
兩人同時開口,接著又沉默。
“你……”
異口同聲開口,淩曉曉與沈佑和對視一眼,輕笑了下,將手裏的親子鑒定報告遞給對方,說:“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沈佑和的目光在接觸到那份被揉皺巴的報告的時候,麵色就變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那張白的過分的臉,因為這不間歇、撕心裂肺的咳嗽,竟然漸漸染紅,有一種別樣的妖異。
“哥!”沈佑承驚呼一聲,正要上前。
“咳咳!佑承,我有事情要談,你……回家去。”
“哥!”
“回家!”
沈佑承想要反抗,但是對上沈佑和的目光卻又怎麼都說不出來了,他閉了閉眼,說:“哥,我……先回去了,等會還要去做兼職,你……照顧好你自己。”
說完這句,沈佑承又看向淩曉曉,也不說話,隻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千言萬語都在這一鞠躬中。
淩曉曉莫名的就覺得苦澀無比,而在一個小時後,聽了沈佑和的一番話的她,再度走出醫院,突然就覺得肩膀上被重重壓了一座大山,是眼睜睜的被壓死,亦或者逃避,似乎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李可心是淩家的真正的千金小姐,卻是被淩家處心積慮想要除掉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有一個好母親、有一個沈佑和……替她處心積慮的謀劃,恐怕現在這世界上就沒有李可心這個人了!
隻是……為什麼他們要算計自己呢?
這個時候,淩曉曉從來沒有這樣慶幸過,慶幸自己,是個因為先天性心髒問題被拋棄的孩子,至少……總比成為這些豪門裏被“殺人不見血”來的要好太多。
可是卻又憋屈又鬱悶,因為自己是被李代桃僵,用來替死的那一個!
替死啊?
憑什麼呢?
“嘎吱!”一聲,略顯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淩曉曉嚇了一跳,趕忙往回退了幾步,卻見著後車廂被打開,靳慕年正衝著她招手。
“上來。”
淩曉曉皺眉歪頭,看著對方,腦中卻控製不住的響起了那個上門叫囂的“靳慕年所有東西最後都是她”的那個女人。
她跟靳慕年,是兄妹關係,同父異母……那是不是其中,也有可能有什麼不可說的豪門恩怨在其中?
畢竟,一個男人弄的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懷疑老婆給自己帶戴綠帽子,明晃晃的不待見兒子,是真的恨屋及烏,還是有其他因素在其中?
“淩曉曉。”靳慕年擰眉,帶了點不悅。
淩曉曉一個激靈,總算徹底回過神來,趕忙上前兩步,彎腰上了車廂。
一坐進車中,淩曉曉驚奇的發現,這竟然是傳說中的房車,有電視冰箱還有小沙發,書桌上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黑色的茶幾上還放著一杯濃咖啡。
為什麼說濃咖啡?
因為這咖啡味道濃烈的讓淩曉曉控製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感冒了?”靳慕年關心,順手扯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淩曉曉搖頭,指了指那咖啡說:“你這咖啡味道太嗆人了,要不要喝這麼濃的,很容易得胃病的!”
“你這是在關心我?”
淩曉曉臉微微一紅,睨了靳慕年一眼,不說話。
沉默那就是默認了。
靳慕年伸手,好心情的揉了揉淩曉曉的頭,說:“也就這幾天時間,以後就不喝了。”
“怎麼了?”淩曉曉奇怪問,目光在靳慕年麵上掃過,在發現這人的眼中的血絲後,又忍不住蹙眉,暗忖最近也沒有聽到恒達集團出什麼問題啊,怎麼對方竟然這麼忙?
莫不是,有什麼大變動?
靳慕年倒也沒有讓淩曉曉疑惑太久,直接道:“國外那邊新增加了一條產業鏈,這幾天在排查確認,以防萬一。”
“哦!”淩曉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也沒有多問的意思。
不過。
“你……叫我來幹什麼?難不成是打算順路送我回學校?或者,又是讓我送你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