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家政人員?”老人顯然對淩曉曉的身份存疑。
“是的!老先生您好,我是糖糖家政的員工,受聘於靳先生,工號是XX92344。”
“……原來是家政人員。”老人的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讓人聽不出來是相信了淩曉曉的話,還是壓根就沒有相信。
淩曉曉隻覺得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但是這時候卻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雙方有致一同的沉默下來,偏生又都不掛電話,簡直像是在無聲的角逐,誰比誰更有耐心一樣!
十分鍾過去了。
十五分鍾也過去了……
就在淩曉曉有點忍耐不住想要找個“自己要繼續工作”的話來結束對話的時候,卻聽另外一邊的老人突然道:“慕年不在家嗎?”
“靳先生已經去上班,所以現在是我打掃房間的時間。”
“哦。”
就一個“哦”?淩曉曉覺得這反應簡直就像是鈍刀子一樣,在自己心口磨來磨去,偏生不給個痛快。
不得已,她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老先生,請問您找靳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是急事,我可以幫忙傳達。”
“沒事,隻是打個電話關心下自己的孫子。”
孫子?
看來是靳慕年的爺爺麼?
淩曉曉瞳孔一縮,但是心底的那股子不安卻更甚了,尤其是想到晏菲菲的存在,還有靳慕晴……
不知道靳慕年的爺爺,對他是不是也是像是淩家老爺子一樣,完全就是捧殺淩之翼呢?
靳老爺子自報家門,依舊沒有聽到想要聽的實話,不免有些不悅,不過讓他對個未曾見麵的小輩說些重話,卻又是不太可能的。
稍稍一沉吟,他便道:“女娃等會就給慕年那孩子傳個話,說我打了電話過來,便是。”
不是急事,還要傳話?
心裏雖然不解,但是嘴上卻是趕緊應承了下來。
等到這一通電話結束,淩曉曉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相較於淩曉曉這樣的反應,京城靳家老宅的靳老爺子就顯得沉默許多,他緩緩放下手裏的話筒,然後看著不遠處站著的靳封,好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父親,我剛才的提議,不知道您怎麼看?”靳封試探性開口。
“……慕年怎麼說?”
“慕年能有什麼反應?他個小兔崽……”將忍不住想要爆出口的話壓下去,靳封緩緩道,“父親,我自然會讓他答應的。”
“答應?封兒,你別忘了慕年是誰的兒子,那性子可是跟你當初一模一樣,難不成……你還希望宴家小姐像晚兒一樣,痛苦一輩子?”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靳封瞬間就白了臉,倒不是他在乎齊晚兒,而是他害怕晏菲菲如果落到了齊晚兒的地步,那她一定會恨自己的!
靳老爺子一見著自己這兒子如此作態,就頗為恨鐵不成鋼,偏生又願意繼續睜眼瞎,便點明道:“你不在乎你的兒子,宴家小姐呢?你又是怎麼想的?”
“父親,我……”
“靳封!你沒有一個慈父之心,宴家那位可是慈母心腸,你別到時候落得個裏外不是人!”說完這句,靳老爺子直接杵著拐杖站起身來,步履蹣跚的走遠。
靳封一個人在偌大的客廳裏麵站了許久,最終看著漸行漸遠的老爺子,咬了咬牙,又快步追了上去。
“父親——父親——”
雖然不能強求,當並不代表不能用手段……但是不管用什麼手段,首當其衝的就是要解決那個叫淩曉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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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C市的淩曉曉可不知道靳家老爺子和靳父的對話,她杵在座機旁好一會,確定那為靳老爺子沒有殺一個回馬槍後,這才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隻是……
靳老爺子那句讓自己轉達的話,什麼意思呢?
他打了個電話到這個別墅?
撓撓頭,淩曉曉想不通,說明還是直接的給靳慕年發了一條短信過去,隻是一看到“已發送”三個字,立馬就關機。
現在,最起碼暫時,她不想說自己電話裏麵說了什麼,更不想聽靳慕年說什麼。
醫院。
淩曉曉還沒到病房,就先被沈佑和給叫到了辦公室。
“沈先生,有事?”淩曉曉挑眉,目光透著幾分不悅,尤其是她想到昨天放鴿子的這人,還有……靳慕年在家坐等的模樣。
如果她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透露了計劃,怎麼可能那麼巧?
而會透露她計劃的,明顯的除了沈佑和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