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淩家看不上他的書店。
無他。
書店曾經雖然賺過不少錢，尤其是電子書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那是絕對的主流媒體。隻是電子書出現了，書店就變成了老古董一樣的存在，要不是穀經理有點頭腦，主要將市場定格在各大高校的學生群體，恐怕他別說繼續做連鎖了……早就要關門大吉。
“小楊，你這小子怎麼不說話啊？”穀經理沒得到回複，有點無奈，轉頭又看向了另外三個人，道，“李子，小莊，還有連老弟，你們怎麼看？”
其他三人麵麵相覷一眼，其中那位膀大腰圓的連經理開口道：“老穀，你問我們怎麼看，我倒想要問問你，你是怎麼想的？”
說這話的時候，連經理眼中流露出幾分嗤笑來，連帶著的那張向來見人就笑的胖臉看起來都不那麼友好了。
穀經理皺眉道：“什麼叫我怎麼想的？我這不是想不通，就來找你們問嗎？”
“老穀，咱們幾十年兄弟，你一開口，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些人裏頭，也就你還念著沈家，想著淩之翼那個蠢貨！”
“連老弟，你怎麼這麼說大少爺，他……”
“行了老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這些人雖然明麵上沒掛上淩家的招牌，但是各自後麵靠著的不都是淩家人？之前的小徐，背後是平少爺，小楊的背後是康少爺，我和老李都向著七小姐，也就你，無依無靠的到了現在。”
說到這裏，連經理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繼續道，“也許就因為你無依無靠到了現在，所以才總想著那個蠢貨能長點心眼，好帶著你也能沾沾福氣，是不是？”
穀經理被說中了一半的心思，有點氣急，又有點委屈，道：“連老弟，我們好歹也受過沈家的恩惠，這麼多年下來……”
“別！別說什麼沈家恩惠，我們這些人中，也就你受了沈家恩惠！”
穀經理一聽這話，心裏就是一“咯噔”，目光在這四個人麵上一掃而過，此時此刻的他才隱約反應過來，這些人確實已經不是第一批的管理人了，他們有的是從公司中拔得頭籌成為總經理的，有的是被人扶持上來的，還有的，這是從自己的父親手裏麵接棒。
明明是沈家的家族企業，實際上，早就四分五裂了！
沈家，又有幾個人還記得？
穀經理麵上表情幾變，突然就覺得坐在這裏真沒意思，站起身，然後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包間。
他卻不知道，等到他一走，本來一直沒說話的另外三個人，立馬開了口。
一行四人密謀了整整一晚上，無數對應的辦法想了一個遍，然後等待淩之翼出招。
奈何。
淩之翼第二天開始，就被自家妹妹強行壓迫著開始學習，朝八晚八的上起班來。
而淩曉曉，則是恭迎來了自家師父，化身二十四孝好徒弟，偏生還要被花樣嘲諷和數落。
“你說你這本說看了三遍？怎麼我覺得你壓根就是眼睛看了沒帶腦袋呢？”
“背不出來？背不出來你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還好意思開口？還說是我的徒弟，老頭子的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什麼？國學你不學去學鳥語？鳥語學多了你會飛嗎？飛一個給老頭子看看？”
“淩曉曉！你個小丫頭片子，給老頭站住！下棋——”
淩曉曉每次被教訓一頓後，都會被迫和某個臭棋簍子師父下棋，苦不堪言。
“師父，您……來C市這麼久了，就沒想出去四處走走？”
“走哪兒去啊？”
“哪裏都可以啊！師父您想要到哪裏去？我陪您！”
秦老抬起頭，瞄了笑成一朵花的淩曉曉，道：“是你想要出去玩兒了吧？”
淩曉曉扁嘴，眨巴著眼睛不說話。
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還別說……秦老就吃這一套，他輕咳一聲，將手裏的棋子隨手一放，道：“老頭子我也看你這張臉看膩歪了……嗯，帶我去看看小鈴鐺吧。”
被看膩歪了的淩曉曉，摸了摸自己的比原來潤滑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臉蛋，小小的“哼”了聲，然後繼續忙前忙後的伺候師父老人家。
因為白鈴鐺還在C大上學，淩曉曉直接就載著秦老到了C大門口，然後扶著老人家慢悠悠的在校園裏參觀起來。
“鈴鐺姐那邊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下課……師父，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我帶你在學校裏麵走走？”淩曉曉一邊看了眼手機時間，一邊說了自己的安排。
秦老不置可否的“嗯”了聲。
C大因為校園環境清幽，特別受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喜愛，或是散步，或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嘮嗑……是以淩曉曉和秦老這一對老小的搭配並不怎麼吸引人的注意，完全比不上那正在拉扯的一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