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娉婷一愣,好半晌才將自己聽到的“同性戀”三個字給弄明白了,有些訕訕道:“這……同性戀……其實也沒什麼的。”
“怎麼會沒什麼呢?不少人都說這是一種病!我……還被逼著去治病……那一段時間,真的是生不如死!你看,我這條腿,就是因為去看病,被那些人……給打斷的!”
白淵說到這裏,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睛微微發紅,似乎是陷入了某種他人無法觸及的往事一樣。
慕容娉婷雖然是個驕縱的千金小姐,但是心性善良,見此不免就生出幾分憐憫來。
“……都過去了,你就別難過了。”
“怎麼過的去?我的腿……”白淵的話一頓,像是又想到什麼,倏地抬頭,深深看了下慕容娉婷,又喝了一口酒道,“你說的對,都過去了。”
“嗯,你也別難過了……”
“難過能怎麼樣,不難過又能怎麼樣?沒人會在乎!不過,當初我還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這樣了,背著‘同性戀’的名聲,生不如死!可是現在,我卻覺得我的病,恐怕真的好了……或者說,我也許壓根就沒病。”
說完這話,白淵就是苦笑連連,一口悶了好幾杯紅酒。
“好了?沒病?”
“……嗯。”
慕容娉婷完全懵逼了,正想要問什麼,卻敏感的發現麵前這長得頗為好看的男人再一次看了自己一眼。
這一眼,讓她心裏突地就是一跳,隱約明白了什麼,臉微微一紅,轉移了過去。
淩曉曉伸出頭看過來,好巧不巧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道自己跟這慕容娉婷還真是有緣,又碰上了。
不過。
她的目光看向了白淵,忍不住搖頭歎了口氣,之前這可憐的妹紙被分手,現在又要即將要被人渣欺騙,這麼看都忍不住給對方點蠟啊!
說起來什麼因為治同性戀被打斷雙腿……那雙腿是靳慕年下的手吧?
隻是沒想到,某位大總裁平白無辜的反而給這人渣提供了勾搭人的新話題,想想就有點心疼自家大總裁了,腫麼破?
而現在靳大總裁,端坐棋盤對麵,也有點心疼自己的小女人。
據說這幾天,秦老臭棋簍子一直與自家小女人下棋,悔棋,換棋,甚至偶爾還眼瞅著自己白棋要輸了,直接不要臉麵的換手黑棋……
“咳,靳小子,該你的落子了。”秦老開口,麵上雖然無甚表情,但是眼底還是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靳慕年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黑棋,然而……
“靳小子,現在白棋歸你!”
伸出去的手轉了個彎,拿了一顆黑棋起來,靳慕年看著棋盤,生出一種自己跟自己對弈的感覺。
或者說,棋盤上挖坑其實都是在給自己刨坑?
這怎麼能行?
靳慕年眼底的光芒閃過,手上下棋的速度卻不慢,棋子落下後,恍若不經意地開口道:“我聽聞秦老您於醫術上也甚是不錯?”
這雖然是問句,但是半點沒有詢問的意思。
秦老也沒在意,隻是“嗯”了聲,然後拿著白棋在棋盤上空出來的位置一個個嚐試。
“昔日京城的那位,聽說也是多虧了秦老的妙手回春,否則恐怕等不到年限退下來,就要被迫病退了。”
“……順手而已。”
“秦老醫術果然高明!”
聽到誇張的話,秦老忍不住笑了下,道:“靳小子這旁敲側擊的,是有所求?”
“怎會,不過是好奇一二。”靳慕年說的滴水不漏,然後在秦老的黑棋落定後,他的第二手又下了下去,似乎完全都沒有思考一般。
秦老卻是瞬間皺眉了,顧不上在嘮嗑,滿腦子都在想要怎麼破解局麵。
奈何,靳慕年又恍若不經意地開口道:“先前我聽爺爺說,秦老原來給我母親看過病?”
“秦老?”
“……啊,你說齊家那丫頭,嗯,看過。”
“那,不知道我母親現在的情況,秦老可有辦法?”
秦老一心二用,想了好一會,道:“齊家那丫頭主要是病在心裏,如果自己想不開,靈丹妙藥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