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話？
這說的什麼混賬大實話話？
靳老爺子被戳破心思，氣的差點沒直接厥過去，手指顫抖道：“你、你——你給我滾出去——”
“爺爺……”靳慕年不退反進幾步，抬手給老爺子順了順氣，道，“您且深呼吸幾息。”
靳老爺子本不想順著這孫子的話做，但是終究還是明白，身體比較重要，若是傳出去，自己被孫子氣暈過去……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老管家本來還擔心呢，結果轉瞬的功夫，這一老一少就這麼和諧共處了，不僅好笑的搖了搖頭，無聲退了出去。
好一會後。
靳老爺子終於喘過氣來，拿眼睛瞪了眼依舊給自己拍背的孫子，道：“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想要把爺爺我給氣死了，你才高興？”
“爺爺，您多慮了。”
“……多慮，老爺子我倒是希望自己多慮了……你看看你，你做的這事情，你！慕年，你到底怎麼想的？”
“爺爺，我想要結婚，便結婚了，僅此而已。”
“你！”靳老爺子被孫子這輕描淡寫、理所當然的語氣給氣的又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靳慕年一邊給老爺子順氣，一邊有點無奈道：“爺爺，事已至此，您又何不放寬心？爺爺……深呼吸……”
“去！去！”
靳老爺子這次不吃孫子這一套，抬手就將靳慕年的手給打開，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我沒你這麼個孫子——”
“爺爺……”
“滾滾滾——趕緊滾——咳咳咳……”
靳慕年這下不說話了，他安靜的站在一旁，或是幫忙拍背，或是順氣，又或者直接端茶送水，但是一言不發，一副站等老爺子消氣的模樣。
靳老爺子這一次確實是氣的狠了點，咳了好久，總算才是又緩過氣來，接過熱茶喝了幾口，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倦。
“爺爺，您今日且先休息吧。”靳慕年有點擔憂道，又給老人家順了順氣，道，“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日再聊？”
“明日？明日你小子還在老宅？”
“……我明日晚上的機票。”
靳老爺子真是有點無力了，歎了口氣，說：“罷了罷了，老爺子我年紀大了，說再多，你怕是也不會聽話，又何必自尋煩惱。”
“爺爺……”
“慕年啊，你想要娶……那個叫淩曉曉的姑娘，老爺子我沒什麼好說的，當然，有話說也沒用了。隻是，你把那孩子帶過來，我們一家人，也先見見才是。”
靳老爺子這是退了一大步，當然，他也明白，不退步不行啊，指不定這個孫子日後直接生了孩子，都不帶回來呢……
想想，他一把年紀的老人家都覺得心酸。
不成器的孩子眼睛就盯著一畝三分地蹦躂，成器的孩子，壓根就不把靳家當一回事……
“爺爺，現如今恐怕不方便，不過婚後，我帶她回來見您。”靳慕年說道。
“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
靳慕年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道：“距離婚期很近，那邊有習俗，說是婚前不易見麵。”
靳老爺子：“！”這什麼年代的習俗了，竟然還講究這個？
心裏雖然忍不住唾了幾句老古板，靳老爺子卻還是明白這種事情不好強求，隻是皺了皺眉，說：“既然靳家要和淩家結姻親，那淩家那邊……”
“爺爺，沒有淩家。”
“什麼？沒有淩家？什麼意思？”
“我要娶的是曉曉，與淩家無甚關係。”說完這句，靳慕年想了想又補充道，“淩家現如今怕是也沒工夫考慮這麼多，畢竟……聽聞淩老家主，不太好了。”
這話一出，靳老爺子眉頭皺的更緊，狐疑的看了看自己一手教育出來的孫子，沉吟了好一會的，道：“你和淩小姐結婚，若是不通知淩家，怕是不妥吧？”
“無妨。”
“……慕年，你到底在想什麼？”
“爺爺，我之前就說過，我對靳家不感興趣，既然我連靳家都不在意，那麼區區淩家又算得了什麼？”靳慕年緩緩道，“至於曉曉那邊，她本來自小就是在外麵長大，若非因為一些緣故，她怕也是不會願意與淩家人相認的。”
這個解釋頗為合情合理，隻是靳老爺子總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細細想了好一會，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淩曉曉的身份，本就尷尬，加上跟後麵又不曾認祖歸宗，現如今若說不是淩家人，也是正常。
至於自己孫子的想法……
怕是不想要麻煩吧。
“你結婚，你父母都知道嗎？”靳老爺子轉了話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