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欣喜,也不是悲傷,不過靳封覺自己也也確實沒什麼好欣喜和悲傷的,畢竟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到死了都沒有告訴他遺囑在什麼地方,有什麼好欣喜、好悲傷的呢?
隻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一刻突然就想到了被驚醒的那個噩夢,夢裏麵最開始那些美好場景。
那時候他年紀還小,無論做錯了什麼,父親都會揉揉他的頭,然後將他抱起來,還說……說什麼了?他突然有些記不住了……
不不不!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而是,靳慕年怎麼知道老爺子沒了?他剛才那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
靳封回過神來,偌大的客廳中已經隻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敞開的大門,外麵一片漆黑,像是個可怕的黑洞一樣,隨時隨地會將人給吞噬。
涼風沒了門的阻攔,呼呼的吹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恰在此時。
“叮鈴鈴,叮鈴鈴……”客廳的座機突然急切的響了起來。
靳封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客廳裏麵的掛鍾,上麵的時針正好指在黑色的“3”字上麵。
幾乎一瞬間,腦中就冒出了八個字來:三更半夜,午夜凶鈴。
這下靳封不僅僅打寒顫了,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阿嚏”一聲,讓別墅外麵安裝的聲控燈一下又亮了起來。
雖然外麵的燈光讓靳封心中的害怕少了一點,但是這隻是讓他有勇氣迅速的將門關了,然後飛快地往房間裏跑去,至於電話……他還真不敢接。
“叮鈴鈴”的電話聲響了很久,久到不得不自動掛斷。
靳封透過臥室的門板確認了這一點後,舒了一口氣。
“老公,你怎麼了?”依舊在臥室中的齊晚兒,有些期期艾艾的開口,一副擔心的模樣。
“沒事!”靳封幹巴巴回了兩個字,現在也不嫌對方煩了,一扭頭就打算回床上繼續休息,不過這一扭頭的功夫就覺得脖頸上的疼痛,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道,“齊晚兒,你出去給我拿點紗布進來。”
“紗布?”
“對,我要包紮下脖子!你TMD這下口真狠。”說這話的時候,靳封不經意地看到了齊晚兒的那同樣被咬了的手,補充道,“多拿點紗布,還有消炎藥品……不,直接把家裏麵的急救箱拿過來,我們都需要消毒包紮。”
齊晚兒本來不太情願的表情,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立馬喜笑顏開的出去了。
就在靳封坐等齊晚兒把急救箱拿過來的時候,一旁的手機卻又“叮鈴鈴,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他皺眉一看,“靳誠”兩個字眼在用力的跳動著。
“喂,靳誠……”
“靳封,你TMD什麼意思?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我告訴你,你別想出賣我,你要是敢出賣我,我做鬼都不會……”
“等等!”靳封現在聽不得“鬼”這個字眼,直接打斷道,“你什麼時候打了電話?誰又要出賣你了?你別再這裏瞎咧咧,見風就是雨的,說清楚!”
“……我剛才打你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我剛才在樓下!”
“嗬,老子還打了你的座機!”
“剛才座機是你打的?”
“就是老子!怎麼,你現在還想說你沒聽到?我告訴你靳封,當初帶走老爺子的事情是我們兩個人做的不錯,但是把老爺子氣出病來的可是你!你要是敢在後麵出賣我,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到這裏,靳誠停頓了下,想到了自己打電話的主要目的,道,“靳慕年突然過來帶走了我兒子,你告訴我,我兒子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我兒子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靳封——”
就在靳誠和靳封這邊鬧騰的似乎要隨時隨地內訌的時候,京城某處,夜色的掩映之下,幾聲槍響後,與靳慕年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暫時回歸平靜。
接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他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爺爺,您且慢走,等著他們一個個來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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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金蘋果福利院。
李可心提著東西過來的時候,詫異的竟然沒有看到四個鬧騰的小家夥,她忍不住問林嬸,道:“那幾個小家夥呢?怎麼沒在?是出去玩了嗎?”
林嬸笑:“是啊,被小強那孩子帶出去玩了。”
“小強?”
“對啊!可心你不記得了,那小子小時候跟你和曉曉玩的不是挺好的嗎?對了,他後來被收養了,現在叫張強。”
一聽“張強”這個名字,李可心就知道是誰了,她皺了皺眉,嘀咕道:“他怎麼突然來福利院了?我記得他不是不怎麼喜歡來福利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