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我跟我男朋友先走了,你……是跟我們一起走嗎還是?”楊靜問道,有一點點遲疑。蘇卿注意到車裏的人,好像是吳凡,這個人算是跟她有一點糾葛,蘇卿不好意思上車,就擺擺手。
“她跟我同路,你們先走吧。”張浩成搶在蘇卿回答之前做出了決定,蘇卿現在是想拒絕都拒絕不了。她回頭瞪了張浩成一眼,誰跟你同路啊?要你幫我做決定?!
“那……好吧,蘇卿,我們就先走了,張總,再見。”楊靜對著蘇卿使了一個眼色,蘇卿沒有明白是個什麼意思,哀怨地看著楊靜坐著的那輛車子漸行漸遠,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
“走吧。難道你要在這裏一直站著?”張浩成走向停車的地方,回頭對蘇卿說道,還一臉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蘇卿一看就覺得來氣。
踩著怒氣衝衝的步子,和張浩成擦肩而過,上了車,蘇卿也不說話。
都怪張浩成,幹嘛把地點選在這麼一個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出租車都沒有,剛剛還不讓自己有機會坐楊靜的男朋友的車,雖然本來也沒想坐。
蘇卿在內心憤憤不平,現在就以沉默來表示自己的反對之心。
其實,從這個地方回到市中心的路程並不算太遠,但是,張浩成的司機開得非常慢,車子裏麵也沒有人說話,隻聽到車輪接觸地麵時發出的聲音。
蘇卿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糟透了,比來的時候和先前的飯局要更加煩悶,她將車窗開到最低,很自然地把胳膊搭上去,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臉,看著窗外的夜色,開始發呆,浮想聯翩。
“把手拿下來,這樣很危險不知道嗎?”張浩成對蘇卿說道。
這種場麵倒是似曾相識的,蘇卿覺得這句話好像什麼時候聽到過?是在什麼時候的呢?蘇卿覺得頭又開始隱隱地痛,自己眼下真的不該關注這個。
秦莫好像也說過,那個時候他也是不讓她把手放到外麵,怎麼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呢?蘇卿覺得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蘇卿無視張浩成的警告,繼續固執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張浩成探過身去,直接把她的胳膊扯了下來。
蘇卿本來想要甩開他的,但是,看了一眼前排駕駛座位上的司機,蘇卿不好意思再造次了,就忍住了自己的情緒,默默地把手臂放下來。
三十多分鍾之後,蘇卿就快到家了,蘇卿頭疼死了,明明可以不用去那麼遠,明明可以不用跟張浩成坐一輛車去,明明可以不用跟張浩成坐一輛車回來,可是,那麼多“明明就”,偏偏全部都實現了。
蘇卿不得不覺得張浩成這個人是不是故意的,這完全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蘇卿簡單說了句“謝謝”,然後就回家了。
洗完澡,卸去了一身的疲倦。
蘇卿軟軟地趴在床上,抱著枕頭,把自己的臉埋了進去,這是她第一百零一次在心裏默念“我是豬”。
第二天,蘇卿又照常去上班,這是每一個職場人士逃脫不了的宿命。今天來的比較早,蘇卿還是跟以前一樣,提前下車,然後步行一站路的距離到公司,這樣的話,蘇卿不僅僅可以感受到早晨的空氣的新鮮,還可以感受到上班族的匆匆忙忙的節奏感。
遞交的辭職申請居然又沒有被批,早上去人事問了一下,毫無結果。
最近,公司打算和華晨公司進行一些業務上的往來。財務部和市場部開始忙了起來,“朝九晚五”早就已經不是她的工作時間了,“朝五晚九”才是蘇卿現在的工作節奏。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蘇卿基本上也很少再有機會遇到張浩成了,這倒是讓她覺得忙碌的工作未嚐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恐怕,全公司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像她這樣想的人了。
這次與華晨的合作將在兩周內進行,整個部門開始做最後的確認工作。
正當一切工作準備好了的時候,總監進行部門工作最後的部署的時突然大病,急性闌尾炎爆發,會議被臨時取消了。
大家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都嚇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蘇卿走到總監的麵前,問他現在的感覺如何,哪裏不舒服。蘇卿以前見過類似的場麵,原來有個同學就是經常這樣,偶然犯一次,後來,才發現是得了闌尾炎。蘇卿從詢問得到的情況做了一個初步的判斷,大概得出了結論,總監應該也是闌尾炎之類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