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秦莫將她扣在自己懷中,手指隔著薄薄的睡衣,開始沿著柔軟的曲線來回遊移,下巴則靠到她的肩上,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窩裏。
蘇卿仍然斜臥著裝睡,後來身後不再有動靜,秦莫的呼吸頻率也漸輕漸穩。蘇卿側臥許久,覺得身體有些麻,於是輕輕翻過身來,生怕驚醒了他。
不想剛轉身,便有兩片灼熱的唇貼上來。蘇卿覺得似有一道細弱的電流擊中自己,張開雙臂緊緊環抱住秦莫的肩膀,將手指深深插進他微濕的頭發裏。
蘇卿基本上沒有留特別長的頭發,總是沒有特別長因為她常常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拿了剪刀,哢嚓一聲便剪下一寸。有時候剪得過狠便不得不去理發店請人重修。
她有那麼一段時間吃得不多,常常饑一頓飽一頓,但是抑鬱的時候,便跑去最喜歡的店裏去一直吃到撐。在國外念書那會兒她大多時候一個人逛街,總是坐到公車的終點站,離學校遠遠的,在舊書舊貨市場轉一天,買回大堆好看不實用的東西。
有時候也會去買衣服,並不貴,一下子買一包,大多扔進櫃裏,連穿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和秦莫開始在一起,她的生活變得有了意義,但是後來去芬蘭之後,她的生活又開始恢複到以往的節奏,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陰暗的日子。
記得有一回隻給自己留了公車路費,卻不想已經沒有公交車,隻好打車回校,在樓下打電話請室友送車費下來。
今天天氣特別好,蘇卿很想出去逛逛,得給周姐帶禮物啊,這姐們兒可是逛逛失去工作又失戀的人,也沒誰誰了。
帶著秦莫,蘇卿就連包也不用拎著了。
逛到晚上,也沒有買什麼東西,腿都走痛了。國外的晚上也是燈火通明,而且很多百貨大樓也沒有打樣。不知道為什麼,蘇卿突然有了那種強烈的想做壞事的衝動。
小說裏的單身女性在酒吧一向有豔麗的遇見,就此成就一段美緣。蘇卿想,美緣才不指望,自己已經是已婚婦女了。
於是就拽著秦莫走進了一家酒吧。七杯雞尾酒一字排開,果然彩虹一般豔麗絢爛。蘇卿問:“綠色的叫什麼?”
“春意盎然。”
“紫色的呢?”
“紫晶魅影。”
蘇卿笑:“真是夠有創意……紅色的是不是叫熱血沸騰?”
“不是,那杯叫冬天裏的一把火。”
這小弟實在太有才了,蘇卿忍不住伏在桌子上笑到發抖。秦莫無奈地看著蘇卿在那兒問東問西,突然電話響了,是秦莫的媽媽,於是他走到酒吧的角落去接電話。有人拍她的肩,蘇卿警覺地回頭望,見一年輕男人正含笑望她:“我可以坐這裏嗎?”
“請便。這酒吧不是我開的。”蘇卿看了那男的一眼,長得還不賴,隻是氣質上弱三分。長得好而氣質弱的男人,其實要比姿色平常男看得更不舒服,PASS掉。
蘇卿端了紅色的酒,自顧自地看那酒的變幻色彩,不再理會他。但眼角餘光卻發現,他一直在看她,她看了看角落裏接電話的秦莫,好像還沒有完事兒。
“女士貴姓?”
“您查戶口呢?”
“哦,對於氣質好的女士,往往都容易打動人心,很想結識一下。”
蘇卿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如今竟然還有這樣的搭訕方式。她扁扁嘴唇權當做微笑:“抱歉,我在等我老公。”
“我知道,矜持的淑女都會以這個做借口的。我是真心地想要跟您認識……”
這男人太性急,竟一把抓住蘇卿的手。她使勁掙了一下,竟然沒掙開。
蘇卿環視了一下四周,若是情勢不妙是請求援助呢,還是直接喊秦莫呢?正琢磨著,頭上方突然傳來悅耳的男聲:“這位先生,麻煩你放開我老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