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大到星球之間,小到原子核與電子,都是近了相斥,遠了相吸,最終在最合適的距離上實現穩定與平衡。
自從那次之後,洛城,好像基本上明白了蘇卿的意思,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找她了,也沒有經常微信聊天。
秦莫和蘇卿的關係還是這樣,一直在僵持,蘇卿這段時間總在幫周姐處理工作室的事情,忙忙碌碌,急性闌尾炎發作了,被同事送到醫院,還好及時,這下子得住院一個星期了。
周姐剛好也在醫院待產。
偶爾,周姐會挺著大肚子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
也知道是不是周姐說的,這一天,蘇卿一早醒來,就看到秦莫坐在病床邊,嚇了她一跳。
“你怎麼在這裏?”
蘇卿很詫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像是真的 ,這一段時間,秦莫一直不說話,隻是坐在旁邊看雜誌,每次蘇卿看他的時候,他就剛好轉過頭來看她,突然便輕笑了一下。蘇卿覺得氣,瞪他一眼:“我要睡覺了。”
秦莫起身,轉身便走。
“蘇卿。”秦莫走出幾步,突然出聲。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過頭。
“你為何不認為我在追求你?”
蘇卿一瞬間頭腦有些空白,就那樣看他一步步走來,站在離她不過半臂的距離。他高她許多,站得很近時,她必須仰著脖子才能與他對視。此時,她躺著,他站著,更是需要仰望。
“既然你現在是一個人,不如做我的女朋友。”秦莫的語氣始終淡淡的,不像在表白,倒像在協商合同條款。
雖然是空調溫暖調得不是很低,她竟覺得有些冷,腦子裏空蕩又混亂,仿佛聽見自己說:“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以為我已經表示得夠明顯。”秦莫又補了一句。
“你指今天?還是之前?”蘇卿問。
“這個很重要嗎?”
蘇卿在這場對視中敗下陣來,她在那樣深不可測的眼神下覺得無所遁形,連眼睛都發澀。她垂下眼睛,把被子蓋上,低低地說:“我累了,我們明天再說吧,再見。”
她回家後發了一會兒呆,他終於……還是放不下自己嗎?她猜不透秦莫的動機,覺得頭痛,索性把所有念頭都擠出腦子。睡覺前她吞下兩片安眠藥,一切等醒了之後再說。
第二天是周日,但是秦莫並沒打電話給她。到了晚上,蘇卿在稍稍緊張的情緒中緩和下來,決定把前一晚的事歸於他的惡質玩笑。
可是,一覺醒來的時候,蘇卿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指被套上了一個比之前更加精致的戒指,而且,在戒指上,還刻上了“式微”這兩個字,蘇卿想要把戒指摘下了,可是竟然卻摘不下了。蘇卿開始頭痛,要如何將那隻甚是昂貴的戒指體麵地送還給他,最關鍵的問題現在竟然還摘不下來。
周一上午,蘇卿出院,跟周姐道別之後,正要離開,突然被叫住了:“蘇卿。”
“嗯?”
“那個……要幸福哦。”周姐簡簡單單的話語配上意味深長的表情,蘇卿沒明白。
“嗬——我走啦。”
“不送啊。”
孕婦都這麼折騰的嗎?以後這孩子出生了會不會跟孫猴子似的。
蘇卿回到家,便接了值班室的電話:“蘇小姐,有您的東西,請查收簽字。”
“你們幫我代簽就好。”
“蘇小姐,您還是自己來一下比較好。”
蘇卿到達公司門口時,見快遞公司的車正停在那裏,遞送員看見她便笑得有些奇怪:“蘇小姐,有位秦先生送給您的花,請問我該幫您送到哪裏去?”
蘇卿詫異了一秒鍾,待遞送員打開車廂,她就傻眼了,車廂裏堆滿了藍色的玫瑰花,密密乍乍地整齊排列在精致的方形木盒裏,天哪,這是要開花店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