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不多,隻有一輛輛的公交車在身邊掠過,蘇卿不想在眼前的這站等,隻是繼續走,時不時的抬頭看天,有細密的雨絲落在臉上,臉上的熱度慢慢散去,一切恢複平靜。
旁邊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他搖下車窗說,“我送你回家。”
蘇卿想都沒有想,鑽進他的車,車裏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再次仔細打量他車裏的布置,簡簡單單隻有一盒心心相印的茶味紙巾,好像還噴了一個茉莉花的空氣清新劑,這是蘇卿鍾愛的味道。
他們之間沒有對話,秦莫隻是靜靜的開車,蘇卿一直向窗外看,地麵上泛著金色的水光,地上的白線飛速的向後倒退,伴著夜景和沿路的樹,渾然一色。
一路上車流一段,蘇卿認真的看著每一個在眼前飄過的場景,橘色昏暗的燈光投射在車窗很刺眼,忽然有種詭異的想法,似乎蘇卿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但現在蘇卿卻融不進這個城市的生活。
蘇卿很喜歡那句話,“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忽然,閃著粼粼的光芒的茫茫湖麵印入我的眼簾,泛著虛無縹緲的水汽,蘇卿急忙喊他,“停車,秦莫麻煩停車!”
秦莫聽到蘇卿突然激動地喊了出來,立馬漂亮的打了一個彎,然後輕輕的刹車,蘇卿衝他笑,“夜晚的噴泉,要不要看看?”
秦莫順勢挑眉,眼眸裏深藏笑意,“我有理由拒絕嗎?”
那時候,雨已經停了,路燈照著兩旁的大樹,枝葉上麵掛著一顆顆的雨珠,滴滴嗒嗒的落著,幾滴落在蘇卿的鼻尖上,順著臉頰滑下來。
奇形怪狀的石頭,噴泉和燈光輝映,看起來是非常美好的。
秦莫隻是把手撐在欄杆上,側過臉看著蘇卿。
他輕笑一聲,脫下衣服披在蘇卿身上,蘇卿愣了一下,不由的收緊了衣服,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謝謝你。”
他伸手幫蘇卿把領子理好,然後問,“挺漂亮的。”
蘇卿摩挲著欄杆,“恩。”
忽然一道暗不見底的眸光閃過,在他的眼底,那種壓迫人的感覺又向蘇卿襲來,可是瞬間消失,他的手間發出一聲暗沉的指骨相交的音,還有低沉如水靜謐的話語,“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是個有故事的人。”
蘇卿啞然失笑,立刻反駁,“我能有什麼故事。”
風把我的頭發吹亂,橫七豎八的飄散在空中,他手掌帶著徐徐的餘熱,劃過他的臉龐,和蘇卿的頭發纏繞在一起,他說,“我知道,但是你心裏有很多故事。”
蘇卿低下頭去,把額前的頭發束到耳後,“我們兩都有些怪怪的。”
秦莫輕笑出聲,“是的,今天,我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蘇卿無心調侃他,安靜的不說話,路燈照著蘇卿與他的影子,那昏暗橘黃的光線,將一切都鍍上淡淡的暖意,蘇卿知道已覺得在他們之間有些東西在慢慢的變化。
但是究竟是什麼,蘇卿不想深究。
不說話,此刻四周靜靜的,燈光閃爍,忽明忽暗的光線印襯著他的臉,他徐徐揚出一抹微笑,就像春天的風悄然在一潭碧波中漾起漣漪。
蘇卿隻覺得,這麼多年,自己變了,時光變了,唯有眼前這個人沒有變。
隻有一個可能,他的心,如止水。
愛情製造傷痛,傷痛銘刻記憶,記憶見證愛情。
愛情為什麼有傷痛,愛情本來就是應該是快樂、幸福的,如果無法快樂如何幸福,傷痛的記憶是殘忍的,在回憶中冷笑,嘲笑愛情軟弱、命運無奈。
蘇卿很亂,或許,他們都會成為曾經。
生活就會變得像一朵柔軟的棉花,讓人沉淪,而且沒有尖銳的痛苦。
任何話語的觸動都可以引起波動,我們之間的氣氛仿佛靜夜的卑微的花朵,觸碰就凋零,蘇卿一時也理不清頭緒,隻得搖搖頭。
“我們去超市逛逛吧。”
“恩?”
“我想吃你做的飯。”
“我不會啊。”
秦莫不去看我,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你是糊塗一時,聰明一世。”
他的聲音輕柔的像是羽毛,蘇卿仿佛聽見風聲擦耳而過,手心一片濡濕。
“總是要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