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驚,心想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院子裏的人出去就會吃毒雞肉?難道院子裏都不是人,而是一群黃皮子?是了,隻有畜生才會吃毒餌?
不過我又有些拿不準,這葛老太顯然不是把我們引來的那隻黃皮子。而且如果那隻黃皮子精與院子裏的這些精怪是一夥的話,大家一擁而上,我和老黑焉有活命的道理。我知曉這些穿著民國服飾的人不是鬼,而是精怪,隻不過不清楚是什麼精怪罷了。陳小手的那老婆也是精怪,怪不得給我一種陰寒的感覺。
……
陳小手這時看到我和老黑,吃了一驚,問道:“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我還未回答,葛老太就說:“是兩位誤闖進來的客人,我們可是歡喜的緊,很久都沒有人類客人光顧寒舍啦”,她瞧了瞧自己那七八個貌美如花的女兒,說:“我這些女兒年齡已經不小了,我看這兩位客人都是好人,索性嫁了吧”。
七八個貌美如花的女人一聲歡呼,跑步來摸我們的身體。
我聞到一陣狐臊味,心中難能不清楚這些千姿百魅的女人是一群狐狸精。那黃皮子把我們引到狐狸窩來了,這下可要糟糕啦。老黑麵色欣喜,我看他這模樣,顯然是想當這個上門女婿。
我自然是不樂意的,誰願意弄一隻狐狸精放家裏?
正要推脫,忽然想到,我要是一推脫,非得惹怒了這群狐狸精不可,到時候哪還有命在。
這群狐狸精想來也不介意把我的心肝當飯後甜點。
……
我隨手就摸了一個女人的屁股,果然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那女人笑了笑,並不以為意。
戲台上的大戲唱了許久,散場之時,庭院裏滿地的果皮、瓜子皮。
那個叫做小安的丫鬟領我和老黑去廂房裏睡覺。房間裏的被褥倒是幹淨,桌上還有一根手臂粗的蠟燭燃著。這大宅裏是沒有電燈的,這放在如今這個時代就有些落伍了,不過這更讓我堅信這大宅不是正經人家,乃是一群狐狸精。
我對老黑說:“咱們得想個辦法脫身離開,這家人都是一群狐狸。我現在也不清楚這群狐狸精到底是個想法。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說不定明天就要把我的心肝掏出來炸了吃”。
老黑冷著臉說:“我倒是覺得人家心眼挺好的”。
“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我勸誡道:“別看葛老太的那些女兒長的漂亮,可一個個都不是人,隻是一些披著人皮的狐狸”。
這時外麵的燈籠熄了。
我往外瞧了一眼,見外麵有一團團的黑影,密密麻麻,趴在窗戶上,不知是何物。忽然間,鼻尖聞到一陣甜香,眼冒金花,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四肢無力,不由軟倒在地。
我心道不好,著了人家的道了。
老黑雙眼慘淡,顯然也是知曉自己小命難保。
“嘰嘰喳喳”。
幾十隻黃皮子跳進了房間,爪子裏拿著麻繩,繩頭打結。成精的黃皮子耀武揚威的在我們麵前走來走去,拍著肚皮哈哈大笑,揮爪間,就把打了結的繩圈套在我們脖頸上,看這模樣是活生生把我們勒死。
我這時手腳無力,連咬破舌尖的力氣也沒有,隻能任人宰割。
成精的黃皮子用爪子摸了摸老黑的臉,口吐人言:“乖孫兒,你殺了姥姥太多的子孫,姥姥也沒法把留你這條小命,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它揮爪道:“孩兒們,給我使勁拉,勒死這兩個人”。
黃皮子們嘰嘰喳喳,一個個都用爪子抱住麻繩,一起用力。
我脖頸一緊,感覺難以呼吸,耳鼻中盡是鮮血。這是我也真怕了,手腳冰涼,全身都在嘩啦啦的流汗。我咬緊牙關,積攢力氣,就算是死也得拉著這群畜生。待會等到一有力氣就咬破舌尖,噴這畜生一臉鮮血。
……
“留他們一命”,葛老太帶著一群狐狸精來到這邊。這些狐狸精們都已經現出狐狸身,隻剩下葛老太一人披著人皮。葛老太不悅道:“何仙姑,你想做什麼?這兩人是我的女婿,可容不得你放肆?”
成精的黃皮子嘿嘿冷笑,說:“當然是殺人啦,不但是這兩個人,我準備連你也殺了”。
一群狐狸與黃鼠狼子打了起來。
黃鼠狼子的數量少,顯然吃虧的緊。這群黃鼠狼子原本就住在小樹林的墳場裏,平日裏出來去養雞場偷幾隻雞吃,日子也過的十分自在。哪想到老黑煮了一鍋毒雞肉,藥死了一兩百隻黃鼠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