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陰沉沉的日子裏,我終於越過國境線,來到了雲南騰衝一帶。附近多礦產,在很多年以前,這裏是有很多玉石的,賭石在那時候也很興起。不過近些年隨著玉石的產量減少,已經很少見到賭石的了。
就算是有,也是十個九騙。
把一些礦石染了顏色,欺騙冤大頭。這玩意很坑人。雖說有一夜暴富的人,可是這種人很少。大部分的人都是賠錢。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其他的礦產。
以前有商人打通關係,獲得了開礦權。商人們雇傭了許多廉價勞動力,開采礦產,勞工的死亡率很高,動不動就塌礦。不過像我這樣的貧窮民眾沒別的本事,就是能吃苦,冒著生命危險來采礦。
有時候礦洞塌陷,腦袋都被砸扁了,隻剩下一張薄薄的臉皮。
屍體運回家,家人們哭的死去活來。隻能拿葫蘆把臉皮敷在上麵……
來這裏開礦的礦工,一個個的指甲、鼻孔裏全是黑粉末,就算事情做完,回家後,也還是要尿三年黑水。
而那些商人們卻享受利益,坐著吃喝都能賺取大把的金銀。
世界是不公平的!
……
……
我蹲在一個廢棄的礦洞口,看著這裏的風景。不遠處就是連綿的山脈,一條小溪從山裏流出。山脈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種高山,而是一個個起伏的大山丘,上麵種滿了梯田,梯田間隙有水塘。
梯田,很利用土地。
這些潮濕的山脈都被梯田占據了,雲貴這地方就好這口,種梯田。梯田中有泥鰍還水鴨子。除此之外,還有樹林。樹林中的水汽也很大,藤蔓交叉,典型的亞熱帶季風氣候。這些樹林中不乏野老鼠。野老鼠個頭比家裏的老鼠要大一頭,而且肉質鮮美,沒有細菌,這種老鼠是能吃的,家裏養的老鼠就不能吃了,這種老鼠有細菌,吃了會生病,千萬不要嚐試……
野老鼠,田鼠,竹鼠之類的,都能吃。吃起來像是兔子肉,味道還不錯。不過我是不想嚐試。就算吃,我也是直接把它們煉成一滴滴血珠,吞進肚子裏。當然,這種老鼠身上的能量很少,對我來說不值一提,我已經放棄了這種進食方法。隨著能力的逐漸提升,我也漸漸非人化,到了現在,幾年的時間不吃不喝都不會有問題。
甚至,我能從空氣中掠奪水分與氧氣,補充所需。
如果說以前我還是個人類,那現在我已經變成非人類啦。
……
礦洞中鑽出一個黑溜溜的小孩,小孩背上背著裝滿礦石的筐子,蹣跚著從礦洞裏走了出來。
這廢棄的礦洞中還有人在開礦。
一般都是大人開礦,然後把自家小孩叫來當勞力。這裏的小孩們都瘦不拉幾的,吃一頓煮的方便麵都像過年一樣,書包也是髒兮兮的,書包裏的書籍的紙角都打卷。他們上學的鉛筆會用到最後,就算隻剩下一個鉛筆頭,也會用兩根指頭捏著鉛筆頭,艱難的寫字。筆記本是兩麵都用,用完了再用橡皮擦掉,接著用。
環境十分的艱苦。
這裏的女子都嫁到外地去了,發誓不給這裏的男人們做婆娘,條件實在是太艱苦了。
廢棄的礦洞也是有殘留的礦石,一斤礦石可以賣三毛錢。然而就算沒日沒夜的幹活,一天也弄不到多少礦石。畢竟大部分的礦石都被開采了,隻剩下一些邊角料鑲嵌在礦洞中,而且還容易有塌方的危險。
勤快的人來這裏挖礦,等到礦石賣了錢,那些未來挖礦的人就嫉妒、眼紅,排斥勤快的窮人,甚至會暗地裏搗毀礦洞。要窮,大家就一起窮。這就是世人的心理,見不得別人好。
我在礦洞口抽了根煙,見小孩出來,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到小孩的嘴裏。之後我起身,進入了雲貴大山。陳瘸子幾人回城市去了,少了這幾個拖油瓶,我也能安安穩穩的探索一下雲貴大山。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解決身後那道一直追蹤來的氣息。到了我這地步,對氣息的感覺是十分準的。
那道氣息千裏鎖魂,鎖定了我。
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追上來。當然,我也沒必要跑。他要是敢來,我就把他打死。自從和蜃交戰後,我的實力就有了進一步的增長,可以說已經快要到人間無敵的境界,想打死誰就打死誰,看不順眼就打死。
……
雲貴多山嶽、河流。
這地方在古時候被稱為嶺南,當時是蠻荒之地,多瘴氣與蠻荒森林,生活著一群也蠻人,富饒程度遠遠比不上中原。到了唐宋時代,經濟中心才漸漸轉移,江南才漸漸被開發,而嶺南是開發最晚的地方。
嶺南十萬大山,不知有著多少傳奇。
在古時候,犯了罪的人會被發配到嶺南的苦寒之地,這些人大部分都會死。因為環境太惡劣,而且醫療條件有限。得了病就隻能死。其中發配到海南是最糟糕的情況,古時候的海南的條件最惡劣,十個去了,九個會死,剩下的一個還半死不活。海南,也就是古人認為的天之涯、海之角,也就是天邊。
至於嶺南,在秦朝末年,這裏還出現了一個小王朝,名為南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