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清收斂了神色，他拍了拍林蕊的肩膀："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也不想再看林蕊盛滿了淚的雙眼，他拿上外套快步出門。
門"哢噠"一聲關上，林蕊瘋了一樣摔打著手邊的東西。
"林菀菀。你這賤人，死了還要跟我搶！"
……
沈遇清將車速開到最大。很快就開到了陳栩這裏。
"是什麼？"
一見到陳栩，他迫不及待地問。
陳栩伸出手，手心處躺著一條項鏈，吊墜卻是一顆已經生鏽的子彈。
沈遇清接過來。子彈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兩個字：QW。
清菀，應該是他們倆的名字。
這顆子彈沈遇清記得，他那年遇襲，子彈剛好打在他胸口，離心髒就差了分毫。險些喪命。
昏迷之前。他隱約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拖著他。滿身血汙。
醒來之後，身邊就是林蕊在徹底照顧。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開始真的愛上了林蕊。
可這顆子彈。怎麼會在林菀菀手中？
"還有什麼？"沈遇清收起項鏈。問。
陳栩搖搖頭："沈總，這片海有鯊魚出沒。已經一周了。可能……"
沈遇清心口一抽，拳頭緊握："繼續找。"
陳栩看著沈遇清嗜血的眼神。瑟縮著點了點頭："是。沈總。"
人活著的時候不珍惜，想盡辦法折磨，如今人死了，就算找到屍體又怎樣呢？
陳栩在心裏歎口氣。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啊。
……
一年後。
晨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床上。照著昏睡的女人。
仿佛被光線刺地有些不舒服，女人下意識地拿手遮住了眼睛，發出一聲嚶嚀。
"還沒醒啊？可真能睡。"
門被推開，穿著淺灰色亞麻衫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慢慢進來，笑眯眯地看著床上的林菀菀。
林菀菀坐起來，雙手按了按眼睛上纏的紗布，言語間有些激動："秋白，我剛才好像感受到光線了。"
風秋白滾動著輪椅來到林菀菀床邊，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真的？"
林菀菀使勁點點頭："嗯嗯，你快幫我拆了，我不敢拆。"
聞言風秋白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彎成了月牙："三天前就能拆了，你就是不讓，過來點，我夠不到。"
林菀菀聽話地往前爬了爬，躬下身去，雖然看不見，但一直來的默契讓風秋白剛好能夠到。
風秋白的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林菀菀的臉，與沈遇清刺骨的冰涼不同，風秋白的手指是溫熱的。
想到沈遇清，林菀菀身子微微一僵。
雖然片刻後就恢複了正常，但這瞬間還是被風秋白捕捉到了。
他取下最後一層纏繞的紗布，微微一笑："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林菀菀坐在床上，還是緊緊閉著眼睛。
她的手攥著床單，害怕地有點發抖："秋白，萬一沒有成功……"
風秋白立刻打斷她："沒有成功，你就看不到我這張風華絕代的臉了。"
林菀菀"噗嗤"一聲笑出來，"那我睜眼了。"
林菀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在黑暗的世界裏久了，過了很一陣子才適應眼前的光影。
模糊的景象慢慢地清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