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她竟非常非常地想要沈梓川死於非命!
蕭景逸瞧清楚了她的反應,臉上的笑意更盛,悠然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放進嘴裏,朝她笑,“女人,記住我說的話,想要對付沈梓川,找我,比找十個蕭景城更管用。”
紀穆遠見方曉染勾搭一個蕭景城不夠,又勾搭上了蕭景逸,冰僵著臉狠狠瞪了她兩眼,小麥色英挺的俊臉炸裂駭人的怒氣,“蕭景逸,不想死就給勞資滾蛋!”
“紀穆遠,肝火這麼旺,該找個女人祛祛火了。”
蕭景逸挑眉,淡漠回了句調侃的話,轉身時,深深盯著方曉染看了眼,走了。
到了醫院停車場,他剛上車,蕭威已經在裏麵等了很久,遞過來一大疊偷拍的照片,沉聲說道,“boss,照片記錄的,都是今晚在會所裏方曉染和沈梓川見麵後發生的事情,從方曉染的反應裏,我很確定那東西開始發揮作用了。”
“行,看來這場由我主導的好戲快要開始了。”
蕭景逸望著車外的漆黑夜色,眉頭漸漸舒展,攤開血跡斑駁的掌心,一絲詭異陰鷙的笑意,從唇邊蕩漾到整張俊臉,“沈梓川,地獄空蕩蕩,有你作陪,我此生不寂寞!”
蕭威跟隨他多年,自然清楚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默不作聲地回過頭把應急醫用箱遞到蕭景逸的手裏,便利索地發動引擎,駛出了醫院,彙入街道稀少的車流中,倏忽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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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深夜快淩晨一點半,整棟市立醫院寂靜無聲,隻有方曉染被紀穆遠扯著手腕往急診室跑過去。
死寂的長廊,惟有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間接地壓抑住了方曉染紛亂的心跳。
她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刻她都沒有想過要沈梓川死,可這一刻,又非常想要他死掉——
到底是她的心太善變,還是她真的不再喜歡沈梓川了?
急診室外頭,紅色指示燈閃爍不停,除了宋子健焦急等候,還有幾個白發蒼蒼的主治醫生。
走近後,紀穆遠毫不留情把方曉染甩到一邊,焦灼問宋子健,“梓川現在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很樂觀。”宋子健臉色透著絲絲慘白,指了指領頭的醫生,有氣無力地說道,“媽賣幣,我見血就暈,沒進去看個究竟,具體的,你問張老醫生吧。”
轉身注意到方曉染站在身側默默無言,宋子健立馬翻臉,“方曉染,你這個心腸狠毒的蛇蠍女人,我可把話撂在這裏了,如果梓川哥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了,跟著下地獄陪他吧。”
方曉染毫不示弱對視著他燃燒熊熊怒火的雙眼,冷然笑道,“宋院長,四年的婚姻,拜沈梓川所賜,我早就下過地獄了!既然我早就下過地獄,憑什麼他不可以?”
“你……”
一下子就被方曉染堵得啞口無言,宋子健氣得撓牆,伸手指著她,惡狠狠開口,“方曉染,你特麼就往死裏作吧!梓川哥哥送到醫院的時候他的心髒破裂出了大量的血,失血過多導致大腦和多個器官缺氧,很有可能會成為隻知道吃喝拉撒的白癡。
他有可能會承受這麼慘痛的結果,對你來說,是不是大快人心了?”
聞言,方曉染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