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可不知道蕭歡歌心底百轉千回到底怎麼想的,看著她片刻間就被江曼夜給揍得鼻青臉腫嘴角溢血,還有那隻被江曼夜踩踏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手背,一時心疼得嗓子都沙啞了。

“方小姐,藥箱來了,給你。”

蕭威不知道從哪裏摸來了一個醫藥箱,迅速遞給了方曉染手中,然後捂著方寶兒的眼睛,把她帶下了樓。

接下來,boss怒發衝冠為紅顏,下手會非常的血腥重口味,少兒不宜觀看。

“蕭助理,謝謝你了。”

方曉染給了蕭威一個感激的笑容,立即低頭從醫藥箱裏取出消毒藥水和棉簽,一邊給蕭歡歌處理手背上鮮血直流的傷口,一邊含著熱淚嘶啞著嗓音說道,“歡歌,對不起,那個女人她真正想要對付的人其實是我,都怪我,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寶兒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才故意說難聽的話去刺激她。

歡歌,說真的,一開始看到她和沈梓川做那麼親密的動作說那麼親密的話,我是很傷心很難過,但這點傷心難過,不值得你拿命去為我討回公道,你之前身體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才剛康複了沒幾天,現在又因為我受了重傷,你說你傻不傻,傻不傻啊?”

“一點皮肉傷,我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蕭歡歌明明痛得呼吸都帶有冰冷的血渣子,卻為了不讓方曉染增加更多的內疚感,忍痛朝她露出璀璨明媚的笑容,滿不在乎地說道,“染染,明明傻的人是你。你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那隻婊雞還以為你怕了她呐,指不定得意成什麼樣。哼,老娘我脾氣天生不好見不慣,就偏偏不讓她得瑟。”

方曉染瞧著蕭歡歌疼得渾身都在發抖,卻還不忘為她出氣,心底一時感動,一時悸疼。

隻是朋友的身份而已,每次她受傷痛苦,卻都是歡歌拚了命保護她,保護寶兒,可沈梓川呢?

他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也是最愛的男人,以為嫁給他,他就能為她遮風擋雨,可後來她所有經曆的風狂雨驟,全都是他給的。

這樣的男人,她還有必要再堅持初心愛下去嗎?

“歡歌,以前是我太犯賤,選擇了回頭路,害得你和景城也跟著一次次受傷,以後不會了。我不會讓自己和寶兒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受傷,更不會讓你和景城也跟著受傷!”

處理完蕭歡歌的傷口,方曉染抬眸怔怔地看著站在餐桌旁眉心越來越沉的沈梓川,眸底徐徐流動著一抹前所未有的堅定。

而感受到方曉染看過去的沉靜視線,沈梓川也瞬時瞧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立即對上了。

那一刻,世界很安靜,空氣,也死寂得令人憋悶窒息!

感受到了方曉染內心的決絕,以及她平靜臉色透出的寒冷,沈梓川冷硬無比的麵部輪廓,陡然有些絲絲縷縷的慌亂,額頭不知何時竟滲出了一層薄汗。

他舔了舔冷削的唇,下意識地想要向她解釋什麼,薄唇動了動,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幾乎是同時,蕭景逸臉上遍布最冷的冰淩,已經衝到了江曼夜的身邊,高高揚起大長腿,如離膛的子彈般,快狠準地踹向女人的第三根肋骨!

她傷了歡歡,他就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