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沈梓川的眉眼,掀起了一股冷絕,“這麼點事,我會處理好,你就別往心裏去,少憂心點。吃完飯你先睡會兒,我守著你,等你睡醒了,我們就接著趕往宋小麗家裏,給她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後事。”
方曉染實在想不通,蕭景逸為什麼一定要利用江曼夜的手一心要置沈梓川於死地,但如今蕭景逸畢竟是她有了血緣關係的親哥——
自己的哥,要對自己深愛的男人痛下殺手,實在是太荒謬了。
一時間,方曉染心裏隱隱有些內疚,食不知味地扒了幾口米飯後,抬起頭,看著沉靜坐在她對麵夾菜吃飯的男人,輕聲說道,“沈梓川,剛才我態度有些激動,那個……對不起了。”
男人扭頭,撞上她瑩澤的目光,嘴角壓過去,情意綿綿,“沒事,你是我太太,我這輩子認定的女人,永遠都無須對我說對不起三個字。”
十五分鍾後,兩人吃完了這頓午餐。
等方曉染吃完躺在了床上休息,沈梓川握著手機走進了洗浴室,並悄無聲息地關閉了門,靜候沈白的電話。
果然,沒多久,沈白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沈梓川剛接通,就聽見沈白的聲音含著一股氣忿不平的怒氣,“沈先生,和你預料的一樣,宋小麗的父親,一路上果然都在和江曼夜保持聯係。
我逼問他的時候,他抵賴不掉,治好向我跪地求饒,說他的老母親落在了江曼夜的手裏,沒有辦法,不得不聽從安排,否則,江曼夜就要殺害他的老母親。”
“沈先生,江曼夜這樣的女人,居心歹毒,蛇蠍心腸,你可千萬別放過她,放了她,就是對太太殘忍。”
這麼多年,沈白在沈梓川身邊做事,一向沉穩內斂,倒不曾像此刻這樣,言語大膽指責,很有些肆意妄為了。
知道沈白真正的用意是關心方曉染,沈梓川也沒有與他計較,盯著窗外那束耀眼的陽光,沉聲開腔,“你隻負責把宋小麗父母和宋小麗送回家就行,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切斷通話後,沈梓川沉步走出了洗浴室,坐在床邊等方曉染打完盹醒過來,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半。
收拾妥當後,他牽著方曉染的小手,離開了賓館,親自開車專門繞著小路趕往宋小麗的家。
雖是小路,但路麵平緩起伏不大,對懷孕的方曉染並沒有多少影響。
除了人煙稀少點,路上的風景,還是比較有看頭,這讓方曉染鬱悶的心情,暫時有些好轉。
隻是沈梓川開著車的時候,繞老繞去,老是繞圈子,哪怕方曉染的方向感並不怎麼好,也瞧出了不對勁。
直到他重新繞回來第三次,麵對那根看起來非常眼熟的電線杆,以及電線杆上被風吹起掛在上麵的紅色塑料袋子,方曉染終於問道,“沈梓川,那個紅塑料袋,我已經看到了第三回,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在幹什麼嗎?”
男人握著方向盤的大手一頓,目光森然冷沉,嗓音卻十分的平靜,“老婆,我們可能被跟蹤了,你坐穩,不是太大的事,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
“江曼夜來了?”
方曉染暗自吞了口氣,心底隱隱有了一絲不太美妙的預感。
來昆城這一趟的危險,看來是少不了的。
但隻要有沈梓川陪伴她,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就算刀山火海,龍潭虎穴,她也不懼!
可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女人,麵對不可預知的危險,她還是很緊張的,渾身都緊張得緊繃了起來,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心跳莫名加快,跳得她整個人更加難受了。
有點想嘔,卻又嘔不出來的衝動。
察覺到她的焦灼,沈梓川一手控製方向盤,騰出另一隻手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遞給她,“還記得這個嗎?”
方曉染莫名其妙,卻下意識接在手裏,細細地看。
可不就是十六歲那年,她落在包廂衛生間裏裏的學生證嗎?
怎麼,被他拿去了?
輕柔摩挲著小小照片裏青澀而年輕的自己,方曉染忍不住問道,“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裏?”
“當時我把你從那群蠢貨手裏帶走,你包裏的學生證,好巧不巧的,掛到了我的西服紐扣,掉了下來,我就順手撿了起來,準備還給你,沒想到,沈白搶先一步把你送去了醫院,我就把學生證放回了口袋,走回包廂應酬客戶,後來事情多,就忘了這件事。前幾天,沈白在辦公室裏的保險箱裏,翻出來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