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
突然,一聲鈴鐺聲響,離胡天宇不遠的黑暗角落處,突然竄出幾道黑影,朝著胡天宇衝將過來。
轉眼之間,這些黑影便將胡天宇圍攏,一道道白光亮起,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刀遞了過來,整齊劃一,架在了胡天宇脖子上,令人無處可躲。
胡天宇心中震駭,不敢亂動。他剛聽到鈴鐺聲響,便見到幾道黑影竄出,身影晃動間,自己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刀光閃動,脖子上已經被架上了刀。
看著那明晃晃的數把寒刀,胡天宇心中一陣悸動。
隻見這幾道身影身穿漆黑厚重鎧甲,正是鐵甲衛的製式鎧甲,這幾個人神色冷峻,眸子淩厲,待他們看清胡天宇的容貌時,微微愕然,立即鏘的一聲,刀收入鞘。
幾人連忙躬身,一個中年恭敬道:“胡天宇少爺,多有得罪。”要是換做其他人,在這深夜闖入胡府,管你是誰,這幾名鐵甲衛早將人逮住,送進胡府地牢中呆上一晚了,又哪會露出這般恭敬的神情。
他們也並非愚蠢,胡天宇現在已經今非昔比,連族中一些長老也不敢得罪於他,他們不過是胡府的護衛,有哪來的這個膽子。
胡天宇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你們也是盡忠職守而已。”低下頭,看了一眼地麵。
隻見地麵泥土疏鬆,塌陷進去,而在泥土之間,隱隱能見到一根猩紅的細線。
胡天宇猶自後怕,心知定是這紅線連接了幾個鈴鐺,當人踩上去之時,那些意圖闖進胡府的外人隻要踩中這根紅線,鈴鐺就會發出叮當聲響,附近隱藏著的鐵甲衛便會出現,將入侵者製服,若有反抗者,下場隻有血濺五步。
“胡天宇少爺,如果你以後還這麼晚回來,那就到後門叫喚一聲我的名字,我們自會放你進來,小的劉雲。”那明顯是這幾人頭頭的鐵甲衛笑道。
胡天宇看著幾名護衛,說道:“多謝了,劉雲大哥。”心中對這鐵甲衛生出幾分忌憚。
這就是從大周軍隊中退伍下來的兵將,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並不是多麼強,但是幾個人經過長期訓練形成的合計戰術,就讓人不敢小覷了。特別是他們身上那股殺伐氣度,讓得胡天宇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
這名鐵甲衛退後幾步,退向兩邊讓出一條過道,腳步輕盈整齊。
胡天宇幹笑著,向前走了一步,泥土再次塌陷進去。
叮當!
隻聽得那警示的鈴鐺又在響起,胡天宇不由有些尷尬,腳步輕抬輕放,出了這片埋有紅線的區域,才飛奔趕往自己的房舍。
迎麵的風吹得胡天宇有點冷,一直往前走,若遇到一些站崗巡邏的護衛,以免麻煩,立時悄然繞道,但饒是如此還是被幾個護衛發現,待對方認出了他,才放行。
就這樣,經過七拐八繞,胡天宇回到了院落,待到此時方覺得困意上湧,連忙進入了拱門,伸手掩住嘴打了個嗬欠,伸手便推向房間的木門。
突然,一抹刀光,從木門縫隙中透了出來。
涼意,一股涼意自胡天宇脊梁骨刹那傳遍周身百骸,全身汗毛炸了起來。
現在的胡天宇感知變得十分敏銳,意識也強大之極,對於危險極其敏感。在那刀光亮起之時,他的神經已經繃緊,困意刹那消去,而身體幾乎本能地作出躲閃。但盡管如此,那刀還是從左胸肩膀處刺了進去。
鮮血噴濺向木門——
胡天宇隻覺一股鑽心的痛,但萬幸他的意識沒有半點模糊分散,十分清醒。盡管痛苦,但是胡天宇退的速度很快,刀子從身體剝離,血液灑噴出去,傷口處血液汩汩冒出。
砰——
木門炸得粉碎,一道黑影竄了出來,一抹刀光在飛濺的木屑中橫砍過來。
胡天宇皺了皺眉頭,但由於他的意識變得比尋常人要強大,因此心神並沒有因為中刀而有絲毫分散。這刀傷偏離了心髒,刺在左胸與肩膀之間,受傷不淺,但是他卻覺得肩膀仍能正常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