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打鬥(1 / 2)

漆黑的夜,天空雷霆轟隆作響,雨卻下得很小。

官道上,一片泥濘,低窪之處積著如鏡麵的水跡。

嗒嗒嗒……

遠處傳來一陣馬踏之聲,隻是道上有積水,時不時便會響起哇啦的雨水飛濺之聲。

一匹馬從黑暗中馳來,馬上馱著一名鬥篷人,天空轟隆雷響,閃電撕裂天際,映照出樹木的輪廓,以及鬥篷人白皙的下巴與蒼白的冷酷笑意。

“駕——”

鬥篷人一聲吆喝,坐下馬速度驟增幾分,啪的一聲馬鞭抽動,這匹馬嘶鳴一聲,拔足狂奔,朝著臥牛崗方向疾馳而去。

黑夜下的臥牛崗,仿佛一頭匍匐著的巨大青牛,那條酷似牛尾的道路上,鬥篷人馳馬而上,沒有阻礙地進入了血寨之中。

他一拉韁繩,駿馬長嘶,立即將裏麵的山賊驚動,紛紛走了出來,待看見鬥篷人之時,皆是熱情叫道:“大當家的。”

鬥篷人隻是點了點頭,隨即走了進去,徑自坐到上方的獸皮藤椅之上,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漠然道:“後天便是胡家的族會,是為老五報仇的最好機會,你們可準備妥當?”聲音中隱隱夾著一股愉悅。

眾多山賊齊聲說道:“靜候大當家吩咐!”聲音凝聚成一股,如雷炸響,充斥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鬥篷人嘴角掛著一抹冷笑,說道:“胡家的那些老家夥交給我來對付,你們盡管從正門攻入,除卻鐵甲衛之外,其餘的人都不過是一盤散沙。”

一名白白淨淨,顯得有些儒雅的中年人皺了皺眉,看向鬥篷人,說道:“大當家的,我們畢竟是山賊強盜,如此大張旗鼓底殺進三月城,不說王家,就說城主府,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吧!”這個中年人,綽號藏刀,是血寨的智囊軍師,同時亦是血寨僅剩的兩位當家之一。

鬥篷人笑道:“老三,枉你號稱我血寨的智囊,又如何不知王原老匹夫與胡家的仇隙,若我們將胡家鏟除,反而對王家又好處,他們巴不得如此。至於城主府,那個窩囊廢的城主,貪生怕死,敢攔在我們血寨麵前,無疑螳臂當車。”言語之中,透出了一股自信與狂傲。

場中的山賊聽得如此激昂的話語,均是大笑起來,兩兩相互碰杯喝酒,仿佛這次進攻胡家,為五當家報仇雪恨,已是手到擒來之事。

藏刀眼中劃過一絲陰霾,說道:“大當家的說的在理,不過殺死老五的是胡天宇,我們盡可等他出來,再設計殺他……”

鬥篷人道:“此仇不共戴天,必須讓胡家所有人的鮮血來洗刷,老三你就不必多說了。”說著想著眾多山賊敬了一杯。

眾位山賊紛紛站起,回敬一杯。

鬥篷人站了起來,走下座椅,朗聲道:“此事已並非隻為老五報仇,做大哥的知道,你們這些人憋了幾年,早想痛痛快快掠奪一回了。聽說那胡家家產豐厚,戰法秘籍更是多不勝數,若能將他鏟除,奪其財產資源,必定壯大的我血寨,讓我們成為三月城第一大勢力。”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令人聽之熱血沸騰。

“大當家的,我們跟你幹了。”

“要將那胡家全部殺光,方能令五當家安息。”

“要將他們的財寶奪來,要將他們的戰法秘籍全奪來,要將他們的女人全奪來了。”

四下眾人皆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再加上飲了不少酒,精神無比亢奮,又是身為強盜土匪,被壓製了幾年,如被困住的凶獸,此時被鬥篷人一番話所引誘,登時將眾人內心的凶性喚醒,原本有些不太情願者,此刻都全然都豁了出去,要將胡家連根拔起。

藏刀垂下眼簾,歎了口氣,默默不語。

鬥篷人將手中杯扔下,往著門口走去,待走到藏刀身邊之時,他冷冷掃了後者一眼,說道:“老三,後天之事,可別讓我失望。”

藏刀站了起來,連聲說道:“大當家的請放心,某必定將竭盡全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鬥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走出門口,騎上駿馬,雙腿一夾,縱馬向著來時的方向馳去,那個方向正是三月城。

“真是有鬼了,這後輩渾身上下透著古怪。我族血脈雖然強橫,位列天地三大異類之首,但是由於以殺念為本源,心性躁動亢奮,不可能真正寧靜下來,故而不具備獲得言傳師天賦的資格。但是這後輩不僅受到血脈限製,並且悟性一塌糊塗,居然能成為了一名言傳師,而他的意識又是這般強橫,實是匪夷所思。”

人形鎧甲兩點紅芒明滅閃爍,自語道:“之前我看他對著虛空亂揮亂砍,本以為修煉戰法,誰知十日過去,這後輩竟然突破了修為,我算是知道了,他砍的不是虛空,而是圖鎖……”

“他竟然敢砍天道的圖鎖,而且竟然真的打破了,真是膽大包天,就是不知道,我族出現這樣一位異類中的異類,究竟是福還是禍。”

人形鎧甲站了起來,粗壯的鎖鏈被帶動,發出啷當啷當聲響。他抬頭看了一眼宮殿頂層,目光中有些不安,隨即喃喃道:“前些天殺念融於骨骼,我本以為他會因此一命嗚呼,誰知卻是如此輕鬆,真的有鬼了……咦?第三區隻剩下三頭嗜殺獸,不知殺念融於皮肉,他能否抗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