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火獨立擂台上,衣袂飄飄,氣質冷漠。他閉上雙目,身形如一株青鬆,靜靜地等待著。場中的眾人也都在靜靜地等待著,盡管這日頭猛烈似火,但那熱情卻不減分毫。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一個小時轉眼而過。原本寂靜的廣場,此時亦是不時傳來一兩聲抱怨。
胡火驀地睜開雙目,冷冷地道:“時間到了,胡天宇,你還沒有來嗎?”聲音擴散開去,似要傳遞進遠處的禁地之中。
過了許久,胡火的話終究是自言自語,並沒有得到回應。
廣場上的眾人亦是生出不滿之意,心中均想,胡天宇或許早已死在禁地之中。畢竟,千年以來,能通過禁地者,唯有一人而已。而胡天宇死在裏麵,已實屬平常,並非他不夠強,而是那處試煉太可怕了。
那白衫中年人抹了一把汗,回頭望了一眼,見到胡烈臉色煞白,眼睛緊緊閉上。於是他悄然走了上去,在胡烈耳畔低聲說道:“家主,胡天宇仍未出現,是否……”
胡烈歎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白衫中年人領命,回到之前的位置,開始宣布:“下一場……”
時間快速流逝,一場場比鬥過去,參與的人數逐漸減少,最後隻剩餘四人。對於廣場上的眾人而言,少了胡天宇與胡火一戰,亦是頗覺興趣索然。不過,待看到剩餘的四人之中,有胡火與胡銳的身影,他們的精神也稍稍一振。
白衫中年人麵無表情地看著名單,待看到下一場對戰二人的名字,念道:“下一場,胡擎對胡銳。”
砰——
一道身影飛出了擂台,掉落到台下。胡銳有些憊懶地打了個嗬欠,有氣無力地走下了擂台。
場中先是響起一陣如雷的喝彩,緊接著,便是白衫中年人冷漠的聲音:“下一場。胡悅對胡火。”
胡悅身著寶藍長裙,黑發如瀑,梳成一條長長的鞭子,垂至臀部,隨著她的步伐有力地跳動著。她走上了擂台,神色凝重地盯著胡火,身材嬌小,擺出一個最為順手的進攻姿勢,少了幾分女兒家的氣度,卻多了分颯爽的英氣。
胡火淡淡一笑,剛想說句開場白,但聽得風聲呼嘯,一柄氣形刀刃迎著麵門飛刺而來。他皺了皺眉,兩指凝氣,將刀刃夾在兩指之間,緊接著便覺麵前一花,一根繞著氣流的手指往自己的眼睛招呼。
胡火身形後仰倒退,同時手掌一格一繞,將那根手指擋開,但胡悅另一根手指從斜下而上,直紮他左胸。他足下猛然使勁,身形暴退,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胡悅的身形緊跟不舍,兩根手指一前一後,一後一前,完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胡火身形不停倒退,完全被壓著打,連還手的機會也難以創造出來。他心中大怒,若非顧忌別人瞧出端倪,隱藏了實力,又怎麼這般狼狽。
颼——
一柄氣形利刃,脫離胡悅手指,往胡火胸膛刺來,迅捷無比,令人難以躲閃。
胡火目光冰寒,身子後仰直似跌倒,躲閃開這利刃的攻擊,右腳順勢前踢,踢中胡悅的護身戰法之上,讓她身子有片刻的停頓。胡火雙手撐地,踢出的腳劃出一個大圓弧,身子倒立空翻,猛然與胡悅拉出一大段距離。他雙手快速結印,護身戰法加持於身,雙手成爪,身形快似一道鬼魅欺身而近。
鏘!鏘!
胡悅兩根手指刺到胡火護身戰法之上,僅留下了兩點白痕。胡火冷冷一笑,雙爪一纏一繞,抓上了胡悅雙腕,雙爪帶著千斤巨力猛然捏緊。
哢啪喀嚓!
胡悅臉色變得極其蒼白,她雙手上護身戰法形成的護甲,被胡火雙手猛地一握,頓時變得支離破碎,不僅如此,連她的腕骨也碎裂了。
本來,按照她這樣的傷勢,已經算是喪失戰鬥力,可以說這場比鬥已然結束。
但是胡火由於之前被挨打的局麵,此刻怒火中燒,哪肯輕易善罷甘休,當即雙手順著手臂而上,喀嚓一聲,將胡悅的手肘關節也卸斷了,雙爪再行而上,又是喀嚓一聲,肩臂關節也被卸斷。
胡悅小臉露出極其痛苦之色,身子軟倒在地。
胡火仍未覺得解氣,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暴戾之氣,猛地提出一腳,將胡悅踢出擂台,橫飛出去。
場中頓時一片寂靜,人人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均沒想胡火對一名少女,居然也下得如此重手,不由得顛覆了眾人心中對胡火的印象。這一次,場中並沒有傳出喝彩聲,隻是一片寂靜。
胡銳麵色木然,身形急速掠動,將在半空的胡悅接住。他見她臉色慘白,無半點血色,眼睛緊緊閉上,已然昏迷,心中又是憐惜,又是憤怒。他雙手不停地往著她身子灌輸著靈力。現在的他已經是離體境,可以運用靈力,給自己或他人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