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嗎?”第四代戰魔的聲音回蕩四周。
胡天宇呆呆地站著,似沒聽到這聲音一般,心中在想著之前一幕。那不過是簡簡單單幾個動作,看著確實沒有玄妙之處,但卻能將七色水球準確分成七色,這太過不可思議,對他的衝擊很大。
第四代戰魔緩緩坐下,並沒有打擾胡天宇思索問題,而是伸手淩空一抓,將七坑中的水送回大坑之中。
過了良久,胡天宇才從沉思中回醒,吐出一口氣,徐徐坐下,寧神靜氣一番。考量一會,他伸出手掌,學作第四代戰魔一般,將坑中水淩空抓起。水球離坑,內裏七色略微動蕩,竟也似第四代戰魔做到的一樣,顏色分明。
胡天宇心中一喜,但不敢亂動,回想起先輩之前那一抓的韻味。強大的意識早已將之前的畫麵記憶腦海,此時不停回放,揣摩其手法。待得腦中畫麵回放完畢,他忽然五指收攏,水球受到壓力,炸裂開來,成七道水箭分射別注入七坑。
胡天宇目光看去,但見那七坑中的水流混雜不堪,或四色,或三色,或五色,唯獨沒有純淨的一色。他搖了搖頭,將七坑中的水流重新彙聚一起,靜靜等著水麵變得平靜。
並未感到沮喪,在胡天宇看來自己已經掌握了決竅,隻須熟練運用,過不多時便能將水分成七份。
隻不過,事情並沒有依照他的意願進行,反而越加偏離,那水球更難掌控。仿佛這七色的液體當真擁有生命,十分淘氣。
“已經是第六天了,毫無頭緒。”
胡天宇仰躺在地,心中既是煩悶,又是疲憊。這幾天以來,他除卻進入精神世界中恢複精力,身心都放在這分水當中。
一瞥眼間,胡天宇看到先輩的身影,感覺到對方體內越發強烈的殺念,心中沉重萬分。
他真想殺了我!
隻剩一天了!
胡天宇感到一陣心悸,這種感覺一直籠罩心頭,過一天便會強烈一分。
心緒始終難平,心髒跳得更快。
“嘩啦啦!”
忽聽到了一陣水流急淌之聲,胡天宇心感奇怪,坐直身子,見到了奇異的一幕。隻見水坑之中,整個水麵動蕩難平,水珠亂跳。這水居然無緣無故地沸騰了!
“我碰也沒碰,怎會如此。”
胡天宇不禁皺起眉頭,思緒變得更加紛擾。等了一會,卻不見水麵平複,他眉心褶皺更加有力,似能將一隻飛蟲夾死。眼看著動蕩的水麵,忽然,他心中靈光一閃,似抓住了什麼,但眨眼間這絲靈光便似脫手飛鳥,再也抓不住。
沉吟片刻,念頭空空蕩蕩,那絲靈光已消失無蹤。而坑中水麵亦不見平靜,歎了口氣,胡天宇站起身子,朝著試煉門走去,想著要平靜心神,再來解這道難題。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隻順其自然。
然而就在他走後,坑中的水有刹那的平靜,變得七色分明的平靜,不過轉瞬之間,便又回歸沸騰,再難平息。
第四代戰魔看著這坑水,若有所思。
來到望月涯,胡天宇坐在一塊大石上,吹著涼風。以往但凡有所煩心事,他都會來此靜思,而又往往隻要他到了此處,心神總能得到安寧。但今日有點不同,心緒難靜。
胡天宇微頭一皺,極力平靜心神,迫使自己進入空明的念頭。但越是如此,那股煩躁似是彈弓一樣,你施予多大的力度,它還予的壓力便越強。這麼一來,不僅不能平靜下來,反而適得其反,變得更為煩悶,直欲尋來一塊巨石,將頭撞過去。
“呼……呼……”
胡天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躍下巨石,舉拳朝巨砸去,轟隆一聲,石屑紛飛,巨石碎成無數塊。
仿佛所有煩悶都隨著一拳發泄出去,胡天宇隻覺腦海一清,靈光一閃,似抓捉了這幾日以來的不尋常之處。他正努力地想著過中緣由,但僅僅片刻功夫,腦中立即如堤壩缺口,灌入了萬千紛雜的念頭。
隻覺頭腦隱隱發漲,胡天宇心知如此下去,必定不是個辦法,當下朝著崖下奔去,向著日月之森方向疾馳。
來到日月森林,胡天宇提著柴刀,直闖中心重地。一路之上,遇見凶猛殘暴的蠻獸,當即衝上去,大刀猛地揮砍,欲要將心中苦悶全發泄出來。他並沒動用靈力,直想要身疲憊,那就什麼都不會再想。
在柴刀之下,無一合之敵。胡天宇斬殺五六頭蠻獸之後,隻覺全身心有使不完的力氣,若是如此砍殺下去,就算是將整個森林的蠻獸殺光,亦無法泄去心頭種種壓抑情緒。
當下他收起柴刀,與蠻獸肉搏在一起。果然,如其所料一般,那些蠻獸能堅持一陣子了。不過,他雖為人類,但肉身卻強大的可怕,縱使蠻獸天生身體強橫,再他一雙肉拳之下,也要被打得骨斷筋折。
再如何野性凶狠的蠻獸,在這可怕的力量麵前,也隻得被虐得慘嚎連連,除求饒之外便是死命逃亡,胡天宇也沒有趕盡殺絕,開始尋找下一目標。
一路上,遇之懼之,所有蠻獸聞風而逃。胡天宇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讓它們逃跑,追上去一陣痛扁。
一時之間,整個日月之森哀嚎遍野,慘叫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