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客官(1 / 2)

第二天清晨,胡天宇離開客棧,順著大街朝著靈士樓對麵,天機老人擺棋的地方走去。遠遠的,他便見到天機老人正自閉目養神,在等著哪位清閑之人,一時興起上前下兩手。

胡天宇走了過去,成了那清閑之人,叫道:“我又來了。”

天機老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說道:“老夫沒空陪你玩耍,你要是還像昨日那樣,我寧可你將我的爛攤子砸了。”

胡天宇沒有應他,因為此時的他已聽不見,因為他在說完那句話後,心神已然全放到棋盤之中。在看到棋盤之時,他便心道一聲:“果然!”昨晚的猜測是正確的。

眼前的棋盤上,黑子白子數量差不多,幾乎將棋盤擺滿,一道道由棋子連接成的線相互交錯。胡天宇可以肯定,這棋局是天機老人根據某門戰法其中一部分結構以棋子擺出來的。

“嗯?這部分結構有所殘缺,莫非天機老人想以集思益廣的方式尋求靈感,從而來修補這殘缺部份?”

胡天宇目光落到棋局中心位置,棋盤四周幾乎擺滿棋子,唯獨那裏有一大片空白區域,上麵的黑白棋子零零散散,與四周棋子彙聚成線相比顯得格外醒目。

“看來是了,隻要我幫他將這結構圖修補完整,還愁他不幫我?”

胡天宇暗暗點頭,當下意識溝通言傳之書,目光定定地看著棋局,要將這部分戰法的結構記錄下來。

然而,讓胡天宇感到震驚的是,將那殘缺的結構圖全部記錄,意然花去了他幾個小時的時間。單單隻是記錄就花這麼多時間,胡天宇有理由相信,這門戰法絕對非比尋常。而天機老人在他心目中也多了幾分神秘。

將結構圖記錄下來,胡天宇溝通言傳之書,任由其根據殘缺部份,開始自行演算。又過了幾個小時,演算的結果終於出來,看到那個結果登時讓胡天宇目瞪口呆。

一千三百二十四種!

戰法結構由一道道線紋交織組成,當這種結構有所殘缺,線紋便會斷裂,出現線頭。而這種結構越是殘缺的厲害,那麼出現的線頭數量便會越多,若想修補完整,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不僅如此,兩個線頭之間的連接,也是需要不同的線,有弧線、有直線、有蛇形等等形形色色的線紋。所以修補結構的殘缺,是一件相當複雜的事情,即使是言傳界的老輩人物也要花費很長時間才有可能成功。隻是有可能成功而已。

若非胡天宇擁有言傳之書,他相信若要將這結構補全,至少要花費幾十年的時間。

“即使我擁有言傳之書,要將這結構修補完整,也得花費數天時間吧!”

將一千三百二十四種結果一一代入那結構殘缺的部分中,如果哪種結果正確,便會出現感悟光彩,如沒有出現感悟光彩,則是錯誤的修補結果。這個過程確實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如此,現在胡天宇反而變得有些無所事事。

天機老人是個很有耐性的人,然而就在今日,眼前這小家夥竟然定定地看著棋局數個時辰,從清晨看到了太陽西斜,仿佛入了魔一動不動,更沒有下過一手棋。見他如此,天機老人終於坐不定了,說道:“少年人,你究竟還下不下,你站在這裏,我無法靜下心來。”

胡天宇意識在看著言傳之書修複戰法的結果,破天荒地聽到天機老人叫他,不由得一愣,隔了一會,才道:“老頭別這麼小氣,你想了幾年都沒有將這結構修補完畢,我才想了幾個小時……好吧,就這麼站著也累,過幾天我再來吧。”說著一轉身,走了,消失在人叢之中。

天機老人斜眼瞧著胡天宇離去的方向,現在沒人站在麵前礙眼,登時覺得渾身一陣輕鬆,接著便將眼睛一閉,入定去了。隔了一會,他忽然瞪大了雙眼,接著“嗯?”了一聲,跟著霍然站起,失聲叫道:“他怎知道我在修補戰法結構?”

他定定地瞧著胡天宇之前離去的方向,過得片刻時間,忽然皺起眉頭,自語道:“莫非是他看出來的?”

這個念頭,讓得他發狂般地搖著頭。若非是對結構有相當敏感的人,絕不可能看出這局棋是戰法結構。而對結構相當敏感的人,至少是五階言傳師。那位少年不過是十六七歲,又怎可能達到那個地步?

“即使是當年的我,在這般年齡,也沒有達到五階言傳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