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名黑甲騎兵目光熾熱的看著胡天宇。他們雖然隻是怨魂,無法聽懂胡天宇在說些什麼,但胡天宇那話卻與他們內心更深層次的東西產生了共鳴,竟讓他們有了心跳的感覺。
他的話,就是他們內心最大的願望,也是他們千萬年來寧願成為如今這副模樣,也不願魂飛魄散的緣故。
太阿看著那些騎兵,知道這支軍隊已經真真切切地認可了胡天宇,不由得嗬嗬的笑著,喜容滿臉,心裏想著以後要如何操練這支英雄之師。
他說道:“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我誦念一段渡靈經文,洗滌他們的念頭,將他們靈魂的惡念淨化。”
胡天宇抹了一把汗,看著眾騎,神情激動,心頭火熱無比,仿佛自身身處戰場,有要酣暢淋漓大戰一場的衝動,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這裏這麼多人,怎麼帶出去?”
太阿笑了笑,卻不答,口中念著渡靈經文。
隨著太阿的誦念,天空中忽然飄飄灑灑地下起一場雨,光雨。每一滴雨都晶瑩剔透,內存一枚細小的符文,內蘊無窮妙理,純爭無比。
雨漸大,點點滴滴落將下來,落地卻不濕。
一滴滴雨水灑落到那些騎兵身上,頓時如雨點落入火焰,每一滴光雨落下,都會有一縷黑煙蒸騰而起。無數光雨衝洗著眾騎,將他們身上的汙穢之物漸漸洗掉。
一抹抹金色的光芒忽然亮起,那些騎兵身上戰甲的黑色開始褪色,開始是一點點,而後是一片片的黑色被洗去,露出了金色的戰甲,無比耀眼。
被洗去的黑色化作黑煙蒸發升空,越聚越多,最終在眾騎頭頂上形成一片黑霧。
黑霧洶湧,裏麵傳出鬼哭狼嚎之聲,陰森森的,恐怖萬分。
似有風襲來,那黑霧如一團雲被卷動,逐漸形成一張巨大的臉孔,痛苦地扭曲著,臉孔之上長有無數張人臉。這些人臉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個個的眼中跳動著綠焰,統統都開合著嘴巴,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嚎哭泣之聲。
見此一幕,胡天宇隻覺頭皮陣陣發麻,一股寒意直摻入骨髓。
“啊——”
無數的光雨劃出一道道線絲,灑落至那巨大的黑霧臉孔之上。那巨大臉孔一陣痛苦扭曲,張大著嘴,發出震天價的巨吼。它拚命張嘴嘶咬,東咬西咬,歇斯底裏。
突然,那無數張細小的臉孔閉合上嘴巴,它們眼中的綠焰奪眶,化作道道綠光,射向那巨大臉孔的兩隻大眼窩中,形成兩團熊熊燒著的綠焰火團。
“吼——”
那兩團綠焰猛然跳動,然後那張巨大的臉孔大吼一聲,就要衝著胡天宇咬了過來,要將他吞噬。
太阿冷喝一聲道:“畜生,你敢?!”
他手掐法印,渾身發出一陣奪目金光,背後背著太陽寶輪,神情莊重,像一尊神明,令人心生膜拜,令魔鬼敬畏。
他這副模樣直接投影至胡天宇身上,以胡天宇的身體為載體,將他的正大威嚴的氣息承載出來。這漆黑的地下古城頓時被映得有如白晝。
“啊——”
那巨大的人臉朝前疾衝的形體猛然一頓,臉上湧起驚恐之色,眼中的綠焰抖動不已,連抵抗的意誌也沒有,化作一道黑影,迅速飛遁。
一聲冷哼傳來,那黑影身子還沒逃出那光雨的攏罩,便一下停頓住。
在這一刻,不止那巨大臉孔停頓住,仿佛連時間也停頓住,無數數光雨停至半空。每一滴光雨內都儲存著一枚符文,發出璀璨的光。這些符文光線接連一起,千絲萬縷,交織成一隻牢籠,將巨大的人臉圍困其中。
太阿口中喃喃誦念經文。
無數光雨開始滴溜溜旋轉,飛快的旋轉,將千絲萬縷的光線絞纏在每一滴光雨之上。光雨隨著轉動,其上的光線絞纏得越多,光雨越發的壯大,而那些光線也越勒越緊。
那巨大的人臉被無數光線勒緊,發出恐怖的慘叫。它拚命掙紮,但越是掙紮,那光線收縮得越緊,將它的形體勒出道道凹陷的痕跡,有如刀傷,觸目驚心。
到得最後,一滴滴光雨壯大至極限,然後三三兩兩融合一起,形成人頭大小的十八枚符文,統統印到那人臉形體之上。
十八枚奧妙無窮的符印篆刻在那人臉之上,頓時爆出一陣耀眼光芒,如一輪烈日,照耀地下古城的每一處腳落。
那光芒極其耀眼,到了極致,如禮花綻放,爆了開來,形成無數光雨灑向四周。周圍充斥著一股安祥的氣息。
而那巨大人臉已經成了禮花的一部份,不複存在。
天空之中,一道道人形虛影突然浮現,這是這座古城的九百多萬怨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虛影臉上統統帶著微笑,朝著胡天宇參拜致謝,然後化作無數光點,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