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是敵是友
“你說什麼？”全車的人都詫異於我的答案，我隻是笑著，毫不否認的笑著。那句話我說的很清楚，相信他們聽得很清楚。
鈐淚幫我將碎發捋到耳後，說：“你的意思是，穆天瑤是你的前世？”
我笑得更加燦爛了。
“這怎麼可能？”況平意問著，但是沒人應承他，這一車的人都已經經曆過不可能的穿越了，怎麼可能不相信輪回？
“不會的。”況平意抱著頭坐在了角落裏，我不忍心的看著他，示意鈐淚幫幫他。鈐淚伸手點了況平意的睡穴。
夜熏伸手再次探上我的脈，良久開口：“你覺得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不知道。”我說著，夜熏鬆開手：“哎，我也不知道。”
鈐淚和龍愛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我們在打什麼啞謎。我知道為什麼夜熏不知道，因為經過這一次的睡眠，斷裂的肋骨已經愈合如初，夜熏也不知道我這種現象能不能稱得上是“回光返照”了!
“我們到了。”馬車突然停下，趕車的人這樣說著。
鈐淚和龍愛先跳了下去，我也緊隨其後，一下馬車眼睛便被燈光刺得無法睜開。
“瓷兒！”這是一個多麼熟悉又向往的懷抱。
我回身緊緊抱住他，喃喃說著：“莫奇。”
“你終於來了。”莫奇說著，吻上了我的唇，可不爭氣的我卻流下淚來。“怎麼了？”
右手覆上莫奇消瘦的臉龐，道：“黃千為了救我”莫奇點頭，再次摟住我，“我們都知道了，他應該對你很好。”
我在他懷裏狠狠點著頭，隻聽莫奇又說：“這樣在地府相見的時候我就不會教訓他了。”
“噗嗤”一聲，我笑了出來。淚水在寒風中已成為了冰柱，卻在莫奇的體溫下點點蒸發。
夜熏一下車便奔向了我們，一手搭在了莫奇的脈上，隨後鬆開手搖搖頭，沒抱希望的我們隻是相視一笑，而後再次相擁。
“瓷兒！”小蝶的聲音！我轉頭看去，已為人母的小蝶領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紅著雙眼站在不遠處。
莫奇鬆開我，我走到小蝶身邊，蹲下身問著小女孩：“小朋友，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麼？”
“我叫楊念瓷。”稚嫩的聲音響在耳畔。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便是：穆念慈！！可隨後仔細想想才知道楊天和小蝶的用意。
我摸著小念瓷的頭，道：“今年幾歲了？”
“四歲了。”說著，還伸出四根胖嘟嘟的手指頭。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我站起身，拿出貼身的手帕抹去小蝶的眼淚，道：“幾年不見，你怎麼變成愛哭鬼了！當心楊天不要你了。”
小蝶沒有接話，隻是拉著我的手，緊緊地，緊緊拉著。千言萬語，都已經融在了淚水裏。
“時間快到了！”說話的宇文昭。
我回頭看去，看著這個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回憶著那段荒唐的情感，淡淡笑著。
“是啊，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醉軒突然出現，一臉幸福的挽著那個陌生的男子。
左金永見我不解，跳到我的身邊解釋著：“那是我的父王，鈐雨國的太上皇左徹！”我對他感激一笑，窩在莫奇溫暖的懷抱裏，不想離去。莫奇的眼睛已經變回了黑色，我們的時間真的真的不多了。就讓我記住這最後一點的溫暖吧。
跟著醉軒來到了月城中心那片異常寬闊的廣場。第一次來月城的時候我曾經問過宇文清風這裏是做什麼的，宇文清風隻說平常有什麼大型活動的時候會在這裏舉行，百姓們，還有來來往往於月城的客人們會在這裏駐足觀看，四周會在活動當夜築起高台，予觀看之人方便。
而現在，露出真麵目的廣場上空似有一層保護膜，漫天的飛雪沒有落下來。廣場上很幹淨，幹淨的詭異，沒有雪花，也沒有行人！今夜的月城仿若一個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