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純夕和炎莫行回到馬車前時,已是第二天淩晨了。燕小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就直接縮在車角睡著了。
燕純夕靠在軟榻上,懷抱著那本天書,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股力量,似要從書本裏奔湧而出。可是,這股力量又被什麼擋住了。天書的書頁,自她翻開第一頁再合上後,又恢複了原樣。整本書,緊緊的合為一體,隻比原來的樣子輕薄了一些,小了一大圈。她的心,隨之沉甸甸地落下。暗道:神花呀!什麼時候才能解開你的力量,讓你幫我把這本天書看完呢,而且,天書中的力量也不可小覦,融合的力量?她有些發怔,忽然間想到這個詞。若是神花能讓天書發出它的力量來,那麼,除了融合四花的力量,不會是別的了,書頁中應該有著記載和提示。
崔宏見人都上了車,立刻拉緊馬韁,揚鞭一抽,讓車子衝向了黎明的前方。洛其寧和淩霽坐的車子,緊緊地跟著在後麵,這個特殊的商隊,開始走上了回程的路。
過了三日,車隊到了一座山峰的下麵。翻過這座山峰,再往前走一點,就到了朝升國與越琪國的邊陲小鎮,進入小鎮,等於是到了朝升國門前的最後一道關卡,那裏就是一道分水嶺。司馬容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在小鎮前方的邊城中伏擊他們。以貴客相待的木芙兒呆在越琪國的皇宮中有一段時間了,從玉刹閣的消息中,木芙兒終於發現了燕純夕一行人的蛛絲馬跡。這個發現,令司馬容大為振奮,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聖女從他的手裏逃脫了。上次在珍寶閣中,完全是因為他低估了神花的力量,低估了炎莫行的隨機應變,才讓他們逃出了他的視線。司馬靖衝他大發脾氣,說要是在燕純夕離開越琪國之前,捉不住人的話,他會考慮太子之位是否讓司馬容繼續擔當下去。在越琪國,司馬容雖然是司馬靖的獨子,可是皇家的其它分支,還有少數的人丁,其中有與司馬容相差沒有幾歲的男子,他們對太子之位早就在策劃當中,要是司馬靖真的發怒貶黜了司馬容這個太子,顯然他們都是樂意見到的。司馬靖大怒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神花是鎮國之寶,人走了不要緊,但不能帶走神花。越琪國本是一個多民族的小國,這些年發展起來後,統治這個國家的力量極容易被各個當地大家族分化,權利的分散是國君極其不安的原因,唯有神花在皇室,才好統領四方大族。可是,被司馬容引來的聖女搶走了,他如何向這些大家族交待,更不妙的是,這些大家族隻認神花在誰的手裏,哪怕是國君在位,也不是他們仰望的人。
司馬容很明白其中的關竊,心中也暗惱自己的大意,完全把那個無人可解的大陣當成保住神花的東西,要不是木芙兒的最後一擊,珍寶閣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那裏眾多的珍稀之物,合起來並不比那株神花遜色多少。木芙兒被他尊為了上賓,留在皇宮裏。幾天來,兩人一直在密謀著,如何拿回七彩璃珠神花,依靠著玉刹閣的消息,司馬容派出的隱衛也查到了一些線索,而且,燕純夕從軒墨書院露麵的時間也被他們打聽出來了。一時間,兩人覺得要在半途中攔住燕純夕和炎莫行,應該有點指望了。
“不能讓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神花被奪走的事!”司馬容狠厲地說道.。如果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神花從皇宮裏丟失,那一定會派出人去尋找神花的下落,搶在他們的前麵從燕純夕手裏奪走它。那時候,越琪國的天就要變了。誰擁有神花,就是司馬靖最大的敵人。司馬靖的怒火顯然是有道理的,什麼東西都可以丟,就是不能丟了七彩璃珠花。這是四大國唯一僅存在皇室的神花了。
然而,事與願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神花丟失,被人搶走的消息,從燕純夕去地巫峽的時候就傳開了。那日,皇宮裏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兩支隊伍交手火拚,宮裏宮外包括街上的老百姓都聽到和看到了一些殺戮,哪能不泄漏其中的原由呢!因此,司馬容再是惱恨也無可奈何,最後一盆神花丟失,已成了越琪國,乃至其它三國中口口相傳的事實了。
“木刹閣的人再過兩日就到越琪國,太子殿下應盡快在路上和那個小鎮中伏下人馬,兩方人馬合在一起後,才好堵上燕純夕回朝升國的路,隻要她多留一日在越琪國,我們就多了一分的勝算。”木芙兒道。
“都有哪些家族確認了這個消息?”
“越琪國的三大家族都知道了。另外,地巫峽中的地巫族更早一些時候知道。好像燕純夕離開皇宮後,還跟他們打過兩次交道。哼,那些巫族人,早晚有一天我的大軍會把那些巫人滅掉!要不是看地巫族人中還有人願意來幫我,地巫族早被我滅族了!”司馬容說完,想到了那個留在皇宮裏隱在暗處的巫族長老,巫族族長的兄弟蘇千。木芙兒的紙符就是蘇千給的,重傷了燕純夕,可惜,結果沒能如願。
“三大家族?”木芙兒望著司馬容那張慘白的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