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純夕說完,沒有再看雨丞相一眼,徑直地朝外麵走去。
“大膽!”雨丞相怒吼了一下,追上前又道,“老臣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請教夫人,夫人居然敢藐視本大人,你說的仙靈之氣未嚐不是妖靈之氣,老臣就是拚出全家的性命,也要讓皇上準我一個請求!雁回夫人必須證實剛才的所作所為,不是謀害了太子才行。”
燕純夕冷笑了一聲,停住了腳。雨東來知道她的來曆,而且還在這裏大模大樣地指責她,背後一定是受了老皇帝的指使,要不然,他如何敢在眾人麵前大呼小叫,而且還潑汙水到她身上。
李飛揚見此情形,忍不下去了,走到雨丞相跟前說道:“雨大人,雁回夫人是為臣請來的,也是奉了皇上的詣意,如果雁回夫人有什麼名譽上的損失,自然跟在下有莫大的關連,但在下願為夫人作保,她天生具有靈力,心性慈善,雨大人的指責是不是無中生有,有些言大於詞了?”
“原來如此。老臣本不該指責救了太子一命的雁回夫人,但太子眼下仍未蘇醒過來,這天下有仙就有妖,老臣也是為江山社稷作想,太子是尊貴的龍體,是將來朝升國的大梁,萬萬不可有失。老臣的好意,皇上一定心知肚明,世子不要誤會了。還請雁回夫人留在皇宮幾日,待太子完全康複再回去。”雨丞相說完,向著李飛揚拘了一躬。
李飛揚臉色不好,說道:“這......”這事明顯就是有人給雨丞相撐腰,不然,那老頭子怎麼會跳出來大放厥詞。
這時候,燕純夕已走到了台階下,但她麵前出現了一隊侍衛,不清楚是雨丞相帶來的人,還是宮中的隱衛現身。老皇帝看了一眼床上的太子,眉頭緊皺,似很為難的樣子。燕純夕心裏更是明白了幾分,這老皇帝分明是要扣留她,但自己不好出麵,就指使丞相出麵,說了那番話給眾人聽。
“皇上,民婦為太子的傷已盡了力,留下來沒什麼用了。本來回去要為太子祈福的,眼下丞相大人這麼不放心民女的為人,還望皇上恩準離宮。”
燕純夕的態度不軟不硬,李雲天走到門口,深望了她一眼,這女子膽子倒是不小,竟敢跟雨丞相直言相抗,還真是小看了她。又見李飛揚在一邊,麵露慍色,作勢要強行把燕純夕帶走的樣子。他心下一驚,什麼時候世子跟聖女走得這麼近了,人也是世子推薦來的,恒國一趟,就令他們有這麼好的關係了嗎?如果放走燕純夕,恒國的小皇帝又怎麼肯出手幫助朝升國度過難關,哪怕是多爭取一兩年的時間,等太子成長起來後,穩定江山的格局,那時候,他才好放手呀!燕純夕不能放走,可世子又誌在放人,雨丞相的理由有些牽強附會,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朕感謝雁回夫人的一番好意,太子的傷確實有明顯的好轉,如果雁回夫人不希望被人詬病,那麼,朕也希望雁回夫人能留在宮中二日,等太子醒來後可離去,也讓朕的大臣們安心下來。”
燕純夕怒氣衝天,可要走出宮門,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她望了一眼李飛揚,兩人會意了一下,說道:“民婦回雁回山莊,近日內可以不外出,如果太子殿下恢複得很好,自可向皇上說明自己的情況。萬一真如丞相大人所說,太子因民婦施了妖術而蒙害,想來皇上也不會放過民女一家,雁回山莊是皇上所賜,並非是再找不見人,雨丞相和各位大臣都可放心大膽地等候佳音。”
李雲天臉色陰沉,半天才說道:“送雁回夫人回莊!”
李飛揚得令,陪著燕純夕再一次向著宮門而去,雨東來在他們身後張望了兩眼,又看向李雲天,李雲天冷哼一下,說道:“也罷,總有一天她會歸順於我。”雨東來無語。皇上都留不下這個女子,他又能怎麼樣呢。
燕純夕出了宮門,跟李飛揚告辭了一下,坐上馬車,炎莫行靜望了她一下,摟過她來,馬車急駛向大孟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