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陳浩東心裏就有了陰影,對陌生人警惕萬分。同時,也不敢再輕易續弦,就是怕工作中得罪了什麼人,會連累家人。
而他之所以因為親哥的死憤怒到極點,也有一部分是這方麵的原因。
自己已經小心翼翼,謹慎到極點。盡量不把人得罪到絕境,為什麼還是有親人死去?
正因為感到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平,使得陳浩東脾氣越來越壞,甚至有點憤世嫉俗的味道。
周睿的出現,讓陳浩東心裏微微一慌,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自己已經是孤身一人,沒什麼好失去的了。雖然對權力仍然不舍,可如果真遇到那些冒著生命危險想和你同歸於盡的人,陳浩東也不怕。
來就來,反正有個墊背的!
身為淮陽市的二把手,卻有了這種思想,隻能說他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位置了。
"你是誰?"陳浩東坐回椅子上。沉聲問。
他的鎮定,讓周睿稍微有點意外。
從之前的經曆來看,本以為這是個小人,卻沒想到頗有大將之風。
如此風範。為何會做那種小心眼的事情呢?
周睿想不太明白,也懶得多想。陳浩東是什麼樣的人,和他並沒有太大關係。
唯一讓他感覺不妥的是,陳浩東的額頭,有一團血紅色的氣。那團血氣濃重的很,按照周睿之前的經驗,這是很標準的血光之災,代表過不了多久,陳浩東就會發生生命危險。
多看了對方額頭兩眼,周睿簡單的介紹了兩句:"我叫周睿,你曾派人去青州找過我。"
陳浩東微微愣了下,眼神略帶一絲古怪,他想過對麵這個年輕男人很多個身份,卻沒想到會是周睿。
畢竟周睿的身份相對來說很高,又和他結了仇,怎麼會從青州大本營跑來他的地盤呢?還送到家門口。
"我是來和你談關於你弟弟的事情。"看出對方的疑惑,周睿主動開口解釋道:"你弟弟確實死在我的藥鋪門口,但我可以保證,他的死和我沒有太大關聯。正確的來說,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受害者?"陳浩東反應過來,他冷笑一聲,道:"所以你這次冒冒失失從青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弟弟害了你?或者。你是來要賠償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把拿著手機的手放到桌子下。
手機直通公安局局長的快捷號碼撥了出去,局長在電話裏詢問,卻沒有得到準確的回應。隻能聽到周睿的聲音:"我不是來要賠償的,也沒有說你弟弟害人的意思。隻不過這件事純屬誤會,我不想因為一個誤會結仇。所以這次來,是單純想和你把這件事說清楚。"
陳浩東哦了一聲,道:"你的膽子很大啊,敢闖進我家裏,就不怕我喊警察來抓你?僅僅私闖民宅這一條,就足夠定罪了。"
"我是來說事情的。並沒有對你或者對你的個人財產做過任何事情。就算被定義為私闖民宅,也最多拘留十五天。"周睿冷靜的回答說。
陳浩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看來你還做過一些法律嚐試的準備嘛,不錯不錯。但你說錯了一件事。你做沒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
背靠在椅子上,陳浩東一臉悠閑的樣子,道:"別忘了,這裏是淮陽,不是青州。我想定你的罪,青州那些人也保不住你。"
手機早已經被陳浩東掛斷。後續的這些話語,公安局長是聽不到的。
但隻聽前麵那一兩句,就把公安局長嚇了一大跳。
有人闖進二把手家裏?
他要做什麼?
來不及多想,公安局長立刻給刑偵隊和特警隊的隊長打電話,焦急的道:"立刻派人前往陳浩東同誌家裏,他家可能闖進了一名危險分子,務必小心謹慎,保證陳浩東同誌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