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我心裏暗暗吃驚。如果說這隻是個巧合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難道真的有人在蠟燭裏做了手腳?可是能夠在太後眼皮子底下這麼做的,似乎也隻有太後本人。我的腦中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又立刻被自己推翻了。這怎麼可能呢?太後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怎麼看我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利用價值啊!
“羅莎蘭娜,這些你究竟是哪裏弄來的?”貝希爾又焦急地問了一遍。
我想了想,還是將整件事詳詳細細告訴了他,隻是略去了那晚的曖昧舉動。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他會給處於混亂思維中的我一些有用的建議。
貝希爾聽完之後,沉吟了幾秒,道:“玫瑰夫人的忌妒心雖然很強,可如果傷害到陛下的身體,恐怕還是會有所顧忌的。這下藥的事實在不像是玫瑰夫人所為。”他頓了頓,又道,“太後和玫瑰夫人不和人盡皆知,所以太後一直在尋找能和玫瑰夫人分寵的人。以前有米娜,後來是達瑪拉,現在輪到了你。或許你的容貌還有所遺憾,但太後一定是發現了陛下留意到了你,所以這次想利用你也不是不可能。又或者這隻是一次試探?試探陛下到底對你是什麼感覺?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讓她利用?”
“可要用到催情物才能讓陛下對我有感覺,這不分明是虛假的嗎?”我心裏一陣煩躁。
“可是如果陛下對你完全沒感覺,這種催情物卻是無效的。”他笑了笑,“這也是依蘭花的奇妙之處。”
我愣了愣,感到麵頰有些發燙,忙找了個借口轉移了話題,“那行,今天就差不多問你這些吧。等以後有什麼新的發現我再來找你。”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我,“羅莎蘭娜,最近你也要小心,千萬別一個人走夜路。晚上出去盡量找人陪著。”
“貝希爾,你相信凶手是鬼怪嗎?”在臨走前,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不信。在我的眼裏,人比鬼怪更可怕和殘忍。”
回到太後寢宮時,我正好看到太後身邊的侍女布蕾走進太後寢房,神情看起來頗為愉悅,像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向太後報告。我心下一動,同時腳下已改變了方向,悄悄地跟了過去—— 反正在窗外偷聽別人說話也不是第一次了。
“太後,我已經去探聽查實了。陛下他這些日子確實沒去過玫瑰夫人那裏,而且之前陛下聽了太後的話之後也不再喝玫瑰露,改喝加烏埃了。看來您的那番話還是讓陛下起了疑心。現在玫瑰夫人果然失了寵,”布蕾討好的聲音停了一下,“太後,這一切可都是在您的計劃之中,您怎麼好像不高興呢?”
太後的聲音裏卻聽不出半分高興,“我身為母親親手傷害了自己的兒子,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悲哀?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呢?”
“可是太後,如果您不這麼做,這後宮裏就讓玫瑰夫人翻了天去了。到時若是穆斯塔法王子登基,她成為了太後,就她那樣的性子,隻怕會令後宮,甚至整個帝國大亂。雖說這藥是您讓人下的,但停了之後陛下不是恢複得很快嗎?您是陛下的親生母親,又怎麼會真的想要傷害他?”侍女寬慰她道。
我聽得大吃一驚,差點撞到了頂上的窗檔子。這下子我總算是弄明白了。原來這藥是太後讓人下的,卻又嫁禍給了玫瑰夫人,令蘇萊曼心中起疑。蘇萊曼再是聰明,也絕對想不到這會是自己的母親所為。當蘇萊曼冷落玫瑰夫人後,這裏的藥也相應停用,蘇萊曼的身體自然就慢慢恢複了,這就讓他更加懷疑可能就是玫瑰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