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樣才能幫到他呢?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陳鋒不用轉頭都能聽出是韓小曼的步伐,心中一動,回頭一看。
韓小曼走到他旁邊:“有事?”
陳鋒奇道:“我還沒開口你就能看出來?”
韓小曼輕描淡寫地道:“作為一個妻子,了解丈夫的神情語言非常重要。”
陳鋒撓撓頭:“好吧,你對心髒病擅不擅長?”
韓小曼奇怪地道:“問這個做什麼?”
陳鋒藏了一半,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道:“總之我這個朋友很在乎他的父親,我希望能幫他救回來。”
韓小曼沉吟道:“假如是在首都醫院都沒法救,那我肯定不行。我雖然擅長的也是外科,但心髒領域並沒有特別的研究。”
陳鋒大感失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那國際上有沒有更好的醫院呢?”
韓小曼凝眸看他,緩緩道:“從名氣上來說,有不少,但從技術上來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了。”
陳鋒知道她不會胡說八道,心裏更是微沉。
原本他還想著假如能把榮父治好,身體的承壓能力上升,那容俊傑再怎麼恐嚇都沒用,但現在看來,這恐怕希望渺茫。
門鈴聲響起。
樓下傳來連芬芳的聲音:“我去開門!”
片刻後,她的聲音再次傳了上來:“咦?宋師叔你這是怎麼回事?”
宋燈的聲音響起:“陳……陳鋒呢?”聲音裏竟然透著痛楚。
陳鋒聽出不對,霍然起身,幾步搶下樓去,隻見宋燈正被連芬芳扶著走進來,但麵無血色,右手輕捂著小腹,痛苦神情完全沒法抑下來。
而且在他露在外麵的雙手上,一片片的淤青赫然在目,顯然是被人毒打過。
陳鋒搶前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才沉聲道:“怎麼回事?”難道是容俊傑那家夥明著說和好,暗裏卻動手腳?
宋燈癱坐在沙發上,急劇地喘了好幾口氣,忽然向前一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灑得地上、沙發上、茶幾上到處都是。
“別動他!”韓小曼已從樓上下來,走到宋燈麵前,俯身查看他的情況,“他肋骨恐怕被打斷了,咦?糟糕,恐怕有內髒被刺穿的情況,立刻打急救電話!”
旁邊連芬芳嚇得麵無血色,慌忙去找手機打電話。
“不……不用了。”宋燈虛弱地想攔她,“我已經不行了!”
“廢話少說!”陳鋒打斷他的話,“韓小曼是專業的醫生,行不行她說了算!”
宋燈勉強露出一絲苦笑道:“我自己還不……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嗎?死前我隻……隻想通知……通知你一聲,我哥他要……要……對你不利,你……你千萬小……小……”眼睛一閉,沒了聲息。
正拿手機撥牧?曳薊膁硪徽穡骸笆κ澹毖劾嵋丫?共蛔〉毓雋訟呂礎?
韓小曼轉頭看她一眼:“哭什麼?他隻是昏了過去,離死還早。”
連芬芳一怔。
陳鋒卻是皺眉不語。
宋思哲?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家夥知道他弟弟不再幫他,竟然狠到動手打人?
宋燈的傷遠比他自己想得更輕。
把他送到最近的燕京市第六人民醫院後,韓小曼找了朋友,以最快的速度,親自給宋燈手術。
對方下手時,似乎並沒有刻意想要打死他,所以內部的傷害不大,肋骨斷了三根,但都是屬於易愈型的傷,而且如韓小曼預料,一根肋骨刺傷了他的肺部,但也是並不嚴重的情況,手術後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恢複。
手術後,陳鋒才讓連芬芳在那照顧宋燈,自己一個人大步離開了醫院。
這筆帳他絕對不能輕算,不過先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才是最重要的。
坐車到了思哲道館,陳鋒二話不說,直奔館內。
“站住!”門口的弟子喝道,上前想攔。
陳鋒左手一探,抓著對方脖子,下麵同時起腳,輕鬆地絆在對方腳後。
撲!
那家夥仰天摔倒,雖然沒傷,但摔得生疼,忍不住痛叫出來。
陳鋒已從他身上走了過去,毫不停留地進了道館。
“是你!”迎麵又有穿著道館練功服的弟子出來,一眼看清來的是陳鋒,“無禮之徒!給我站住,否則我不客氣了!”
陳鋒也認出那天見過這家夥,站在宋思哲的身後,顯然是比較親近的弟子。這時眼見對方攔過來,他臉色一沉,倏然撲前。
對方明明看到了他的動作,可是怎麼也反應不及,手剛抬起來,已經被對方給一腳踹在了胸口,登時慘叫著向後飛了出去。
還好這一腳陳鋒留了情,不想在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前亂來,否則隻這一下,就足以要了他小命。
不過這聲慘叫之後,道館內其它弟子也紛紛被驚動,從館內湧出,把陳鋒給圍在了前院。
“叫宋思哲出來見我!”陳鋒夷然不懼,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