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廣倫不在館內,但蕭洪忠卻在,她要是要告發,直接告訴自己這個二哥即可。到現在仍沒說,很可能如傅清泉所說,她不會告發陳鋒。
快一點時,急促腳步聲響起,片刻後敲響了陳鋒的房門。
他開門時,隻見小樂氣喘籲籲地道:“館主師伯回來了!”
陳鋒奇道:“我還以為你是打聽到醫院了。”
小樂頹然道:“不用打聽了,鄭恕師兄已經死了!”
陳鋒一怔。
小樂痛心地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剛要有點好處時就死,尼瑪晚死兩天會死啊!”
陳鋒回過神來:“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小樂哀聲歎氣地道:“剛剛館主師伯回來,我師父去迎接他,在路上師伯跟我師父說鄭恕師兄已經死了。我都是躲一邊悄悄聽到的,現在館內其它人還不知道。”
陳鋒皺眉道:“有沒有說怎麼死的?”
“還能怎麼死?病死的唄!”小樂歎道,“什麼病這麼厲害,一天時間就能要了人命?我看毒都沒這麼雖!咦?不會是真的中了毒吧?”
砰!
隔壁的房間門突然被踹開,蕭敏佳衝了出來,雙眼泛紅地瞪著小樂:“你說鄭恕死了?!”
小樂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了嘴。
蕭敏佳沒再追問,直接衝了出去。
陳鋒若有所思地道:“小樂,你跟去悄悄看看。”
小樂眼睛一亮:“有沒有好處?”
陳鋒在他腦門上拍了一記:“這種小事還要好處?好吧,看你能給我帶回什麼樣的消息。”
小樂精神大振,轉身就跟了過去。
陳鋒關上門,回身坐下,沉吟不語。
傅清泉動手的時機選得比他料想得要早,看來這家夥是已經有了更多的計劃。
按說除非準備到了一定程度,他不該這麼衝動,難道他已經掌握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不多時,小樂跑了回來,嚷道:“武館要關了!”
陳鋒失聲道:“什麼!”
小樂嘿嘿一笑:“暫時的,七天館期,為鄭恕師兄舉喪。”
陳鋒這才明白過來,上下打量他。
小樂莫名其妙地道:“固哥你看啥?”
陳鋒笑了笑:“沒啥,閉館我要做點什麼?”
小樂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就說明他聽到的話裏沒有任何針對他莊固的內容,也就是說,蕭敏佳真的沒有告發他。
小樂壓低了聲音:“想慶祝我們得去遠點,神仙居肯定不行。”
啪!
陳鋒在他腦門上拍了一記:“我是問你要不要幫館裏做什麼!”
小樂吃痛,摸著腦門埋怨道:“理解錯了也不用打人啊。我得幫忙布置喪事,你嘛,估計什麼都不用做,因為你是外聘人員,不是武館弟子,說不定還要放你假讓你回家。”
陳鋒一時錯愕。
這麼輕鬆?
就在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一名弟子的聲音響起:“固哥,館主叫你。”
陳鋒和小樂麵麵相覷。
難道是通知他可以暫時回家休息了?
…
出乎陳鋒意料,蕭廣倫見他的地方竟是練功房。
進了房間內,陳鋒立刻看到蕭廣倫背對著他站著,小心道:“館主,我來了。”
蕭廣倫淡淡地道:“把門鎖死。”
陳鋒莫名其妙,卻仍依言把鎖上。
蕭廣倫再道:“穿上護具,我要練拳!”
陳鋒詫異道:“練拳?”現在不是要處理鄭恕的喪事嗎?
蕭廣倫緩緩道:“沒聽到我說什麼?還是你想不戴護具陪練?”
陳鋒下意識地道:“但我剛剛受了傷,還沒好……”
蕭廣倫轉過身來,眼中精光亮如朗星,卻又隱透殺機:“我有分寸。”
陳鋒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妥感,但又不知為何,隻好借聽從命令穿上護具的時間來思考。
鄭恕極受蕭廣倫寵愛,所以前者盡管屢次犯錯,仍不會被蕭廣倫處罰。
換句話說,鄭恕的死,理該讓蕭廣倫暴怒,誓言替愛徒報仇才對。
但傅清泉現在仍在武館,可見他殺鄭恕,身份並沒暴露。
由這推斷,難道蕭廣倫認為他陳鋒是殺鄭恕的人?!
糟糕!
真要是這樣,那蕭廣倫就是故意說要練拳,其實是要殺了他!
一念至此,陳鋒背心冷汗暗浸。
照這樣想,蕭廣倫就該是早知道他身具超卓身手,否則怎麼會懷疑到他身上?
再進一步推論,對方既是打著要練拳的幌子,那就是要先來個出其不意的重擊。假如陳鋒遲疑不決,想繼續假裝不懂武,那對方就會痛下殺手。那之後,身受重傷的陳鋒就算徹底爆發,也難從對方手上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