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聶禦霆愣了愣。
“今天孩子早午餐吃的什麼，你回憶下。”醫生又問。
“……”
他怎麼知道這些，下午才和嗯嗯碰麵，對孩子早午餐當然一無所知。
見他不說話，醫生就猜他是不知道。又見他一身休閑打扮，身後跟著一群保鏢似的人，又猜測他是哪家財團的太子爺。
“嘖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這些做父母的啊，一心就隻顧著做生意掙錢，孩子都扔給保姆啊阿姨什麼的去帶。有空了過年過節回家瞧一眼，逗一逗，待幾天又走了，實際對孩子什麼情況都不知道！”
醫生一副久經沙場的模樣，哼一聲，遞出一張化驗單。
“先帶孩子去驗個血，我看看血象再說。”
聶禦霆看了眼兒子，“他還在昏迷。”
“不是昏迷，是睡著了！過敏發燒不舒服，又遊泳玩得太累，二歲的孩子，肯定睜不眼呀！”
聶禦霆：“……”
最終抱著嗯嗯，大踏步往驗血室那邊去了。
驗血室和注射室挨在一起，旁邊一個年輕男人正抱著一個比嗯嗯略小些的孩子在打針。
孩子大概已經不是第一次打針了，剛被爸爸抱著坐到醫生旁邊就開始撲騰。
“粑粑！嗚嗚，不打針，粑粑！”
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大顆大顆往下落。
“沒事沒事，小朋友，我們馬上吃糖了。”
醫生也幫忙安慰，拿出一個糖罐子試圖吸引孩子注意力。
誰知道爸爸居然推開了糖罐子，“醫生，我們家孩子從小牙齒就不太好，我從來不給他吃水果糖的，你這邊有沒有木糖醇類的，這個我們家能吃。”
“還是你們做父母的了解孩子！”醫生點點頭，從旁邊拿了一罐木糖醇出來。
男人轉身又示意護士上前抓著孩子的腿，“你摁著他這裏……對，放心，他就是害怕，等反應過來都打完了。嗬嗬，我每次陪他打針都這樣，雷聲大雨點小，膽小鬼一個！”
男人說完，又抱著兒子安慰，“不怕，爸爸在。”
護士笑，“這位先生真有經驗！”
男人也笑，“家裏老人都遠，孩子我們自己帶，多摸索幾次就都會了！”
說話間，醫生已經迅速打完了針。
抽出針頭後，小朋友才開始嚎啕大哭，還真是反應慢了一大拍。
男人立刻抱起來哄，“爸爸在，爸爸在……”
“嗚嗚，粑粑，粑粑粑粑……”
小朋友把頭埋進男人懷裏，就像念經似的重複著叫爸爸，看得出父子倆人關係十分親近。
聶禦霆在旁邊看著，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
“下一個。”醫生招呼聶禦霆。
護士一看，在旁邊打趣，“喲，又一位奶爸！現在的爸爸們都太厲害了！”
聶禦霆默了默，其實他這個當爸爸的，再過去的幾年裏，一點兒爸爸的責任都沒有盡到。
還好嗯嗯一直昏睡，整個驗血過程十分順利。
化驗單出來後，又拿回去給醫生看。
“還好，情況不算嚴重，你家寶寶自身體質還挺強的。我給你開點藥，你拿回去給孩子吃……”
“要最好的藥。”聶禦霆沉聲提出要求。
醫生再次不悅地睨他一眼，“有錢買好藥，倒不如平時少掙點錢多陪陪孩子，了解了解孩子有什麼忌諱，也免得孩子受苦啊！”